顾欣月挽着顾老太太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往自家而来。
“月儿啊,这新式样的耕犁,好是好,可咱们乡下人都太穷了,买不起啊。你看,到现在,除了那几把卖了,如今好几天了,也没人来订做,你二伯和满意叔都着急上火了,若是一过了春耕,更没人要了,这可怎么好?”
顾老太太有些忧心,一改初见新式样耕犁时的喜悦,叹口气道。
顾欣月却没顾老太太这么悲观,笑着安慰道,“奶奶,您别着急啊。这认识和接受新事物都得有个过程不是?只要大家伙儿都认可新式样的耕犁比以往用的耕犁好用,那就不愁没有买家。”
“可是啊,月儿,你二伯和你满意叔这几天有做了两三把,这东西放在那儿没人买,就是再好用也是好废物啊。要不……咱们先按成本价卖一些,然后等大家伙儿都看好了,咱们再加价怎么样?”顾老太太还是忧心忡忡。
顾欣月摇摇头,“奶奶,这样可不行。哪有一样的东西,卖两个价格的?如果咱们这么做了,那以后人家会认为咱们家没诚信,看人要价,有偏颇,这样不大好。”
“月儿啊,你说的也是有道理。不过这眼下离种地也要不了几天了,你说,这个时候了还没人来买耕犁,还能卖出去吗?”
顾老太太心急火燎,生怕新式样耕犁的价格过高而无法出售,砸在手里白白赔钱。
“奶奶,这新耕犁的价格其实不高,才五百文钱一把,比那旧式的耕犁只多卖了百八十文钱而已。可新式样的耕犁一旦使用,给人带来的效益可就不是八百十文钱了。”
顾欣月对自己的新式样耕犁出售很有信心,这个只是时间问题,好多人都是处在观望期。
再一个,还有一部分人是抱着等,靠的态度,认为到了播种开犁的时候,这些新式样的耕犁卖不出去,顾欣月一定会降价处理,这时候他们再来买,岂不是跟白捡一样?
祖孙俩说着话,就到了家,可进了院子,就愣住了,只见王管家很规矩地站在王家表少爷身旁,满脸苦涩,就像是刚刚不小心吞了苍蝇似的。
“娘,月儿,你们回来了?快,这位王家表少爷说是来买新式样耕犁的,你们看后院三把耕犁,都卖给他们吧。”正在招待王家表少爷和王管家的连氏一见顾老太太和顾欣月,喜得连嘴都合不拢了,急忙将这两个人的来意说了一遍。
顾欣月淡淡地看了看连氏,那疏离淡漠的眼神,看得连氏心里发虚,讪讪地道,“呐,这是他们交的定银,说是想要一百五十架耕犁,我就接了他们的定银了。”
顾老太太眉头紧蹙,并没有接那定银,而是淡声问道,“你大嫂呢?她这个当家的不过来招待客人,怎么叫你来了?嗯?”
这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说连氏没有规矩,本该当家人做得事情,却被她给抢着做了,这是不但没规矩,更不像话!
连氏被问得面红耳赤,答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