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受伤了?”王跃梅注意到她那条打着石膏的右手:“不严重吧?”
晏时悠平日里是个清高的女人,如今这只手就是她最大的忌讳,听王跃梅这么说,又看到她投过来同情的目光,她压抑着怒气,苦笑着摇头:“还能怎么着,医生说,以后可能废了。”
“也就是说,你以后不能再像正常人那样使用右手了?”王跃梅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
晏时悠攥紧左手,手背青筋隐现,脸上却是豁达的淡笑:“开车时不留神,对了,阿姨,您的名字呢?”
“王……姓王,你叫我王阿姨就行了。”王跃梅想了想,终归是有所提防,没把全名都漏给对方。
晏时悠笑了笑,点头:“王阿姨。”
人总是这样,对比自己弱的人群心存善意,得知‘时小悠’是残废后,王跃梅对她比刚才更亲切。
那边,保镖过来,‘请’王跃梅上楼休息,晏时悠还冲保镖友好地点头,然后,当着保镖的面劝王跃梅:“别想太多,回去好好睡一觉,我下午也搬到住院部里了,就在6043,要是无聊,可以来找我说话。”
王跃梅跟保镖走了,隔着一段距离,晏时悠隐隐约约听到王跃梅的声音:“车祸……残废……可怜吧?”
晏时悠静静地坐在木椅上,许久没有动一下,就像老僧入了定。
突然,她伸手,狠狠地把放在口袋里的东西掏出,然后又狠狠地摔在地上,低头,看着那只手,用力地捶了一下又一下。
每捶一下,晏时悠心中的恨意又多一分,眼泪,掉了下来,到最后,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