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冷凝下来。
晏时悠唇线绷紧,好一会儿后,吐出一句:“我是个残疾人,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晏时悠也来了脾气,冲晏芸兰怒声喊道:“我绑不住男人,那你呢,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我们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让我怎么办?难道把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都杀了吗?”
“晏时悠,这是你跟自己母亲说话该有的态度吗?”晏芸兰也拔高了声量。
晏时悠伸手扫落了旁边的花瓶,轻嗤了“母亲”,然后冷笑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晏芸兰看着房门重重关上,坐回沙发上,也气得不轻,过了会儿,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
晏时悠隔着门,听到晏芸兰温柔又和蔼的声音:“齐寒啊,怎么不进来坐坐?……明天中午想吃什么,阿姨去买……小悠刚才还说要给你打电话,不过我说我来打就行了,她啊,刚被我催着去洗澡了。”
晏时悠撑着墙壁站起来,步步艰难地挪到了卧室的卫浴间。
她脱掉染了裙子,卸下右手假手的时候,她咬紧牙,她的伤口还没彻底康复,但她还是坚持要戴假手。
卫浴间里有一面落地镜,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有一只手,在昏暗的光线下狰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