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心理。
明明害怕靠近,却又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当他不在自己面前,她想方设法地想要看到他,但他真的出现在自己目之所及的范围内时,她又像鸵鸟极力地躲避,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想自己的。
这一年里,每当夜深人静时,她就会想起那晚在宿舍楼下他把自己扯进樱花树林里说的话。
他问自己还记不记得在b市说过的话。
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又好像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当时她没深究他的话,后来回想起来才忍不住去揣测他是以一种怎么样的意图来问她的,甚至在楼下耐心等待时又是怎么样的心情,哪怕是她先挑起跟他的纠缠,但她的心底深处,其实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义无反顾。
在身边的人和物开始不断提醒着她什么是现实的时候,她失去了最初那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有着跟他在一起的渴望,却也仅仅是渴望,一旦有化为现实的苗头,她又开始害怕跟退怯。
在这种渲染了灰暗色调的纠缠中,她早已由最初的冲动引诱变为后来的不安逃避,还有对这份情感的言不由衷。
……
一道高大的迷彩身影从台阶上跑下来,也拉回了欧阳文静有些飘远的思绪。
“怎么这么晚跑这里来?”梁峥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有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寸头还湿着,他穿着迷彩长裤跟短t,跑到她面前停下,右手抬起,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哦,来还你衣服啊!”欧阳文静把作训服递给他:“你明天不是还要穿吗?”
梁峥神情讶然:“我们来这里都带了两套换洗的作训服,我让马宁宁带话给你,明天来训练把衣服带过来就可以了,难道她没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