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池家门口他静静地独坐在车里。
从疗养院回来的那一晚,她跟陆岳堂勾肩搭背,他独自转身离开的身影。
在云南医院,他靠在窗边望着她,笑得温暖又带着点纵容。
欧阳文静想起他对自己一次次的拒绝,在酒店那晚,他放下她的身份证,转身离开前的那一句‘成年人之间的游戏,不适合小朋友玩’,在车站那次,他近乎残忍又透彻的剖析,他说,等她步入社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感情,而他,不过是她一时的迷恋。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心里在想的是不是池沫?
他是不是觉得她就像几年前的池沫,被他一时吸引,等到清醒过来会因为他的接受而怨恨他?
欧阳文静的鼻子泛酸,突然之间非常想哭,她又想起一年前他等在自己宿舍楼下,低头缓缓地转着香烟,当时他在想什么,在一段时间的失联后,是不是鼓足了勇气才来找她的?
过往种种,犹如一根根针扎在她的心头,细不可见却疼痛难忍,最后化为泪水涌在眼眶里。
——
跟姚烈告别后,欧阳文静回了宿舍,其她人都在睡午觉,她蹑手蹑脚地爬上床,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姚烈的话就像一颗投入湖中的鱼雷,在一声爆炸后掀起涟漪圈圈,至今无法平静。
下午的训练,欧阳文静心不在焉,不停地寻找晏时遇的身影。
直到吹响傍晚解散的口哨,他都没有出现。
她不敢去问人,怕被看出什么端倪,只是在心里不断揣测着他的去向,是不是也临时有事调回部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