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值班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欧阳文静又去一趟icu病房,然后才离开回家。
走到停车场,她记起晏时遇的叮嘱,迟疑了下,还是收起车钥匙,转身走去大门口打车。
这一夜,欧阳文静没怎么睡好,做了许多支离破碎的梦。
梦里,是她幼年时的情景,像是真实发生过,又像是她幻想出来的梦境,她站在楼梯旁边的墙角,脚边是一个打碎的花瓶,池眠正扯着她纤细的兄臂,一下一下打着她的手心,一边责问她,下次还在不在屋子里瞎跑了矾。
她不知道最近为什么老梦到池眠,过往的六年,都没这半个多月梦到的次数多。
欧阳文静是被一声路过的轿车鸣笛吵醒的。
梦散去,她睁开眼,六月下旬,早上5点多,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欧阳文静的黑眼圈有点深,她只好抹了些bb霜遮盖,再照镜子,脸色才稍微好点,想到要去医院照顾外公,她挑了件宽松的t恤,套上淡蓝色牛仔裤,手里拿着双船袜,下了楼也没吃早饭,一边用皮筋扎头发一边径直出门了。
——
池老爷子已经从icu转入离休干部病房。
欧阳文静到的时候,欧阳铭正打算去给老人家买早餐,至于那个韦德,不见了踪影。
欧阳铭解释:“也没什么事,我让韦德先回去休息了。”
看到他眼底的血丝,欧阳文静又看了眼病床上还在睡的外公,出声截酌着车钥匙准备出去的欧阳铭:“还是我去买吧。”
说完,不等欧阳铭开口,她转身出了病房。
……
欧阳文静拎着一袋早点回来,刚走到门口,她就看见坐在病床边的欧阳温婉。
外公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