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密林,马匹无法进来,他们仨,都是徒步而行的。
草藤羁绊,枝杈横生,这一路,他们都走得异常辛苦。
别看冯司正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却是他们仨当中走得轻快的一个,“快了,就在前面不远处。”
这条路,一年总要走那么几次进山采药,时间一长,他自己就摸索出一套在这种杂草藤蔓横生的地方该怎么走才省力,好走的法子来,刚进山时,他也教过凤凌羽和何承影,但这种处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法子,很多时候,还需要靠时间经验去累积的。
凤凌羽几乎没有说过话,深沉如铁的目光时刻扫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浓密飞扬的双眉,紧紧深蹙,尽管他的脸,有三分之二的面积被浓浓密密的络腮胡给占去了,但明眼人依然一眼就能看出他阴郁的表情。
竺缙锋的确会找地方,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他找到了,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将她带走……
就在冯司正和何承影有一搭没一搭的一问一答中,他们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小院的房子了,目的地就在眼前,谁都没有明言,可大家却又不约而同地暗暗加快了脚步。
一进小院的大门,就看到一个年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伯,慌慌张张端着一盆飘着浓浓药味儿的东西往小院的后院走去。
“林老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这位老人家是昨天进山的采药人,昨晚就宿在小院里,冯司正带着竺缙锋和苏璃沫过来的时候,还跟他打过招呼,让他在这里时,帮忙着照顾一下。
“苏姑娘有些撑不住了,竺大夫给我一些药草让我熬成药汁儿送过去,时间太急了,冯大夫,我先把药汁儿给送过去,回头再跟你说。”林老伯是个老实巴交的老人,简单厄要地把情况给冯司正说一下。
凤凌羽一听他说“苏姑娘有些撑不住了”的话时,墨瞳不仅深缩了一下,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前,就已大步跨到林老伯的面前,从他的手里接过装有药汁儿的水盆,沉冷而问:“在哪个房间?”
“后院左边第一个房间,”他的气场太强大了,迫得林老伯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回答他的问题,待到凤凌羽已经脚下生风般往后院奔去时,林老伯想起来,这是个陌生人,于是迈着老胳膊老腿儿在后面追着,“喂!你是谁?后院是不能随便进的,竺大夫交待了,把药汁儿放在门口就行,人不能进去!喂!你这个年轻人怎么……”
他年老体弱,又怎么可能追得上凤凌羽这个正值青年的习武之人?
眨眼功夫,他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了,可老头儿还是契而不舍的后面追着喊着……
“林老伯,不用追了,让他去吧。”冯司正喊住还在穷追不舍的老人,眼睛却若有所思地盯凤凌羽的背影……
突然,头顶一道白光疾闪过,没隔一会儿,就听到“轰隆……”一声,极响极响的雷声,仿佛要把邬山给炸开了一样……
“这天,看来是要下雨了,”林老伯抬头望着天空,他的话都还说完呢,就见豆大的雨滴的已经打在他们的头上、脸上、身上了。
“赶快回房间避避雨,这场雨,看样子应该不小。”林老伯催促着冯司正和何承影,自己率先跑在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