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凤凌飛与守在别苑外的头儿曾经有过约定,为防飞鸽信书落入皇后娘娘的手里,平时尽可措词简单,只用一些“未恢复,一切正常”等类似的词语传信便可,每隔十日,再给他发一封详尽些的长信,昨天,便是他们约定好的十日,所以凤凌飛早早地便守在信鸽停落处,当信鸽按着约定的时间,准时落地,他兴奋得难以遏制,连信都是他自己从信鸽的脚上取下来的,来不及回到书房再看信了,当下便拆阅了。
只是,当他看到纸条儿上那几个简短的字时,脸上兴奋激动的表情顿时凝住了,他第一反应便是,派出去的人肯定出事儿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事的,是刚刚派过去的时候就出事了?还是这两天才出的事儿?
他们出事儿的时间长短,直接关系着他是否有收过最真实的信件,于是,他临时起意,执意出宫。
不管以后多少年过去,他都无比感谢自己今日的执意,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知道,原来她真的是苏璃沫!
难怪在那两天里,他对她总有一种隐隐的熟悉感!
天知道,当他在别苑获知,她就是苏璃沫的时候,他那时是什么心情?
感觉整个心都快飞出来了,跳得非常非常快,恨不能马上再见到她。
于是在得知她已被送回苏府时,凤凌飛便二话没说,转身就往苏府去了。
来到苏府,正巧看到她爬上马车,后来略微一打探,才知道是苏夫人想带着她去观音庙。
一路在暗中尾随着苏璃沫的马车,本来也无波无澜的,但出了城门后,一时大意,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两条尾巴缠上了,费了些工夫才将他们甩了。
只是,如此一来,与马车便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等到他再次赶过来时,便正好遇到黑衣人扛着她们准备离开。
如此周转之后才次跟她重遇,凤凌飛又怎么可能让她就这样从他的眼皮底子下被人掳走?
如果不是这个让他感觉如此熟悉的背影,他的脚步也不会在密林的入口处徘徊而不敢上前一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看着那个背影,心里油然浮起的大胆猜想,让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太子,是否要派人到苏府盯着?”阿卫见他沉默不语的样子,主动问他。
促夏的火烧云,将夜幕前的天空渲染得很漂亮,或深或浅的云儿,或是一大片加在一起,或是零散地公布着,将远处的天际线点缀得五彩纷呈。
凤凌飛抬头,远远地望着那些形状各异的火烧云,默了会儿,才扯动唇瓣儿,“不用。”
以前派人盯着她,一来是想随时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二来是怕她偷偷跑了;现在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又能跑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