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沫对孙勇坚此人不是很了解,纵使看出他眉宇间有点儿小异常,也猜不到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礼貌地冲他微微一笑,“有劳了!”
对于不熟的人,客气和礼貌是最基本的,更何况,苏璃沫还时刻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此人是稷王身边的人,她更应该小心应付着才是,免得落下什么把柄了,到时百口莫辩。
才刚应下,苏璃沫又突然想起一个事儿来,封建的古代人极其重视“男女授受不清”,若非血缘关系或是夫妻关系,是不能同乘一辆马车的,但她已经答应下了,这可如何是好?
孙勇坚率先步出茉莉园,她也不能再拖延时间,只好提起裙摆,不知如何是好地跟在后面,心里想着,一会儿到了马车前,再见机行事吧。
刚出茉莉园,便看到苏捧着一个礼品盒匆匆跑过来,“二小姐,您去参加宫宴,哪能空手而去,这是给稷王准备的礼物。”
……
她还真是给疏忽了,哦,这事儿也不能怪她吧?
她这么穷,而且事先也不知道这场宫宴是为稷王而准备的,她哪知道要备礼物了?
咦?
不对!
她突然想到,她之所以会知道皇宫里近期会一场宫宴,是因为大胡子告诉他的,而大胡子能把时间说得这么准确,肯定是因为提前知道了稷王的事情,这么说,大胡子认识稷王?又或者,他早就知道稷王没死,并且知道他几时会回皇宫?
如果大胡子跟稷王认识,那么还好解释;如果他俩并不认识,那么……
苏璃沫突然觉得大胡子这个人厉害得让她害怕,你想想,一个连皇家都找不到的人,大胡子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的本事得多大?
她还想着,等宫宴过了,把欠他的恩情还了,苏府的帐算清了,她远离他们,带着小丫到某个富饶繁华的小镇平平静静地生活,如此想来,除非大胡子不想理她,否则,他若是想她,那绝对是分分钟的事啊!
自那日在茉莉园里见过竺缙锋之后,她就暗暗下定决心要跟大胡子划清关系的,可若是大胡子还像以前那样,总是自顾自地来缠她,到时可怎么办哟?
“二小姐?”苏伯都把礼盒递过来半天了,也不见她出声,才又试探性的唤了声。
“哦,”苏璃沫很快回神,侧首让青梅收下,又扭过脖子,礼貌地对苏伯谢道。
“二小姐,都是老奴应该做的。”苏伯作揖应道,然后恭恭敬敬地把他们送到府外。
一出大门外,一眼就看到一辆低调中透着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马车的旁边,还有个小厮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站着,苏璃沫忽然就放心了。
只是上了马车后,她便隐隐发觉,这辆马车应该不会是孙勇坚的。
马车虽然没有镶金嵌玉,但这锦帛丝织的深灰色帘布,贵比黄金的檀香紫檀,还有马车上这镂空的雕花……这些都不是一个御林军总领能享受得起的,即使他每年的俸禄再高,不吃不喝,恐怕也买不起一辆这样的马车吧?
那么?这辆马车是谁?
稷王的?想到孙勇坚是他派来的人,苏璃沫自然而然地也就想到他了。
又是派人,又是派车地来接她,他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