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承允微微变色,随即化开,并未答话,唇上的触感已然烙印在心。
一行人回了正厅,途中战九灵一语不发,牵着那只黏糊糊的小手,面上看不出喜怒。
吩咐常喜带着君承允梳洗,战九灵更是出奇的安静。
等待中时不时的说自己饿了、渴了,又或是无聊,让人送来纸笔写写画画,打发等待殿下梳洗的时间。
随行的太监宫女都面生得很,并不知道战九灵喜好用碳棍写画。
眼瞅着战九灵将名贵狼毫掰成两段,一端裹了软布,蘸了墨汁在纸上写画,全惊得下巴掉在地上。
君承允再出现时,恢复往昔几分灵动,只是消瘦不少。
战九灵指着桌上吃食看着眼前的小男孩示意他可以用餐,却出乎意料的看见君承允露出几分一闪而过的恐惧,并没有因为饥饿而狼狈进食。
莫语最懂察言观色,变着法子的把伺候的人都支开,等人全都离开厅内,就迅速闭门守在门外。
宫中是非多,人人都机敏得紧,明白用意,自然不会再靠近。
“怎么混成这样?”战九灵见四下无人,先开了口,手上依旧写画不停,没有半点嘲讽的意味,反而生出几分让人暖心的关切味道。
君承允望着一桌子佳肴,艰难的吞咽一下,转身在战九灵对面坐下,沙哑着嗓子小心的问:“你都看见了?”
战九灵不说话,也不抬头,只觉得君承允这般意志放在这个年龄,已经难能可贵。
见战九灵只顾奋笔疾书,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默了一会,君承允忍不住开口:“皇爷爷只在我回宫时来过几次,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出东宫出现疫症,虽然已经控制,皇爷爷再没来过。”
战九灵笔下顿了一会,又继续在纸上策笔不休。
君承允神色晦暗,只觉得心底那些可怕的猜测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