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瑾出了门就往后山走,他知道有条小道通往云台别苑的后山,在那可以看到云台别苑后面的休闲亭,说是休闲亭,其实面积不小,是个小院,有好几间房呢,可以泡温泉,还可以看旭日东升,就是地势有点陡,不过,这难不倒他,他就是大山里长大的。
走了没多久,他就开始往上爬,爬了约莫半小时就到了地方,他停下来往下看,休闲亭那边没一个人,静悄悄地。童玉瑾心痒痒,很是想再凑近点,看看那边后院又是什么情况,但到底只是在心里想,没敢进一步行动。他知道自己这行为已经处于犯罪的边缘了。再越雷池一步,那是绝对不能了。
夕阳西下,这边的风景倒是极好,他索性原地做起操来,也没练几下,休闲亭那边有动静了,有个男子出现了。看身影年纪不大,跟他差不多,扎了个马尾。普通男子这打扮,别人或许觉得文艺范,他是看不惯的,他觉得油腻,作。男不男,女不女,扎什么辫。
但休闲亭那边出现的男子却让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跟周围的环境融合一起,像是一幅画,让人看了还想看。他于是操也不练了,就伸着脖子看。
那男子原本走着,这时突然抬头看过来。童玉瑾心脏一缩,一种莫名的畏惧感临头罩来,他马上缩回脖子,心脏狂跳不已,一种危险即将到来的感觉上了脑海。没有迟疑,他立刻往来时的路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心跳稍稍比先前平稳些。但总感觉后面有人在看着他。他忍不住回头看,这一回头,差点吓死。原本应该在休闲亭那边的男子居然出现在了他刚刚练操的地方。
惊吓过度,脚下一个踉跄,童玉瑾摔了个嘴啃泥,爬起来后,又往后看。他没有眼花,那男的真的就在他刚才站的地方。顾不得害怕了,童玉瑾几乎是连滚带爬下山。到了裴三姑所住的房间后,他的心脏依旧在狂跳不已。洗了个冷水脸,方才好些。但镜子里自己的脸依旧像是见了鬼,惨白惨白。
裴三姑进来了,好笑说:“你不是才洗过脸吗?怎么又洗?这山上又没其他人。”她以为儿子晓事了,知道注意仪表形象了。
“……我脸脏了……”童玉瑾含含糊糊说。
裴三姑摇头笑,但很快就注意到儿子有点不对劲,脸上不仅脏了,还伤了,衣服上也都是土和草渣,像是在地上打了滚一样,有个膝盖,裤子还磨了个洞。
“你的脸怎么回事?”裴三姑马上要看。
童玉瑾连忙用手捂了:“没事,就刮了下。”
“我看看。”
童玉瑾把裴三姑转过去:“妈,我都多大了,就这点小伤,明天就好了。”边说边把人推出去了。
裴三姑很无奈。儿大不由娘。
童玉瑾把人推出去后,马上关了门。再看脸上的伤,可不是一二天能好的,都破皮见血了,口子不浅。他用冷水洗了,又按压了好一会血才止住。把衣服也换了。忙了这么会,心悸的感觉总算好些。
刚那男的怎么回事?突然从休闲亭到了他站的地方。那一路可不是平地,都是山,悬崖峭壁。他都不敢爬。对方是怎么做的?还这么快速度,他上去的地方已经是最好走的了,那也爬了半个多小时。对方……居然一眨眼的功夫就过来了。太t神了。
童玉瑾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裴三姑在门外喊:“玉瑾,你忙完了没有?”
“来了。”童玉瑾只好先放下这些,把门开了。将一脸疑惑的裴三姑放进来。
“你刚干什么去了?”
童玉瑾呵呵笑:“没干什么,就在山上走了走,摔了一跤。”
裴三姑将信将疑:“没事别乱窜,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童玉瑾一下听出他妈这话里有话,诱导问:“怎么不一样了?”
他以为裴三姑会说出点什么,结果裴三姑嘴很紧:“反正不一样了,你自己注意点,别乱窜!在这儿呆几天就去学校。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燕京大学还有半个月开学。
裴三姑又问:“你手上还有多少钱?妈这次多给你点。”裴商给她打过电话,山上留下的人都涨工资,她是主管,涨得最多,现在每个月一万多了,已经能养活她跟儿子两个人了。
童玉瑾笑着:“妈,我手上有钱,你今年不用给我啦。”燕京大学是夏国最顶尖的学府,里面出来的学生哪怕是打假期工,收入也不菲。
裴三姑知道自己的儿子假期在打工,但养儿养女这事哪有嫌钱多的?
“真够?”
“够!”童玉瑾斩钉截铁。
“那行,我这次就不给你,你要短缺了,就给我打电话。“裴三姑打算把这笔钱先存起来。
裴三姑去看自己的账本了,童玉瑾磨磨蹭蹭试探:“妈,后院到底住的谁呀?”
裴三姑头没抬:“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这不是……我还要在这儿住几天嘛,要是遇到了,总得打个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