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然而倒霉到喝凉水塞牙还好些,如果倒霉到把命都莫名其妙的丢了,那就应该是倒霉到极了吧!其实倒霉到死的人有时候也挺冤枉的,例如两军作战,甲军伏击乙军,乙军士兵都坐在运兵车上,一队乙军少也要有十几辆车,一车少也要有一二十人,甲军士兵发起伏击时,指挥官总要先瞄准乙军车上的一个士兵开枪,作为发起伏击的信号。但不论你高矮胖瘦善恶美丑,也不论你坐在车头还是坐在车尾,只要被瞄上,基本就死定了!那你被瞄上的这个人招谁惹谁了?所以,此时如果你非要找个理由的话,也只能算他倒霉了!</p>
听闻我要接丁原这块烫手的山芋,人人都觉得我这孩子睡了一宿的觉,把脑袋睡坏掉了。然而却有一人心里犹如乐开了花一般,谁?自然是审理丁原谋反之案的廷尉大人。廷尉是个聪明人,更准确一是只老狐狸,他深知因着何进的缘故,他必须审死丁原,而审死了丁原,虽然会让何进满意,但是他不知道现在还在北营的三万并州军会不会满意,如果那三万人有一个人不高兴,来找他廷尉玩命,那也是大大的划不来的!现在有我这样一个傻子出来事,廷尉自然是无比的高兴,于是连忙出班跪倒,道:“启奏陛下,臣有要事回禀!”</p>
何进闻言,道:“有本速奏。”</p>
廷尉道:“臣昨日偶感恙,今晨好不容易方才起身,但恐未来三天仍然时好时坏,耽误了审理丁原一案,所以臣请将此案全权交给王将军处理为好!”</p>
何进也不是完全的傻子,他听出廷尉有推卸责任的意思,便道:“老夫还未责你昨日烧却蹇府后园一事,今日你却又来推三阻四,你的廷尉可是不想干了?”</p>
廷尉闻言,连忙叩头犹如捣蒜的道:“将军大人容秉,下官正是因为昨日于蹇府后园中救火才染的急病,而且大火的起因还需详问王将军!”</p>
廷尉这句话把自己由被告迅速的转变为原告,由渎职者迅速变成受害者,而矛头直指向我。我则因为昨日以来憋于胸中的一口闷气无处可发,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出气筒,我还不利用吗?便转头怒视着跪在地上的廷尉,恨恨的道:“廷尉大人的意思是我放的火喽?”</p>
廷尉见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俱在,我这个八品将军一不给他这个二品正卿留面子,便应道:“我没这么,只是王将军的嫌疑最大而已。”</p>
我冷冷的道:“你有证据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放火了?”</p>
廷尉又想话,但被暴怒的何进给打断了,何进冲我俩吼道:“这里是朝堂,不是大街,你们两个成何体统,还把陛下和太后放在眼里吗?来人啊!给我把他俩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p>
何进话音未落,便冲上来四个金瓜武士,分别将我和廷尉架起来拖出德阳殿外,用起刑来。</p>
因为朝堂上的武士都是七校尉府上的府尉兵轮流站班的,而这些府尉兵又都深知我和他们的老大袁绍,还有典军校尉曹操关系非同一般,所以谁也不想找我的晦气。于是,这些行刑之人用了一些的技巧,也是他们用刑这一行当里的障眼法,板子打到我的身上,是只出声却不出力,外加上能量体的缘故,我不光感觉不到疼,也没什么着力之感。二十大板过后,我和没事人似的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没再回朝堂,往廷尉府的方向走去。</p>
当然,廷尉就没我这么幸运了。因为文官自来瞧不起武官,所以一旦文官落到这些莽夫的手里就不招待见了。是打二十大板,管行刑的下级军官查一个数的时间里,行刑之人能落下去至少两板子,最后这所谓的“二十大板”算是把廷尉给打废了。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这倒是满足了廷尉的愿望,至少未来的三天,廷尉是肯定起不来炕了,也就不用审理丁原一案了!</p>
到了廷尉府,我着门人向里通秉,就“牙门将军王成受钦命协同廷尉审理丁原谋反一案,此来想速速提审人犯!”</p>
其实我拿出“钦命”二字不是摆谱,只是想压一压廷尉,省得他再给我找什么麻烦。廷尉不是被打废了吗?对啊,正因为打废了,所以他才不能像我一样靠走,而是坐车,自然要比我早到一会啊。那你为什么不坐车呢?我早晨上朝的时候坐的王允的车,我被打出了朝堂,心急丁原之事,自然不能再去等王允的车坐啊!</p>
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门人出来对我道:“将军大人,廷尉大人他已然没有力气和您一起审理此案了,让您自己看着办!此外,丁原不在廷尉府上!”</p>
我一听这话,心中一惊,着急的质问道:“昨日,大将军亲命,将丁原押往廷尉府收监,现在你不在你们府上,那丁原哪去了?”</p>
门人看我就要发作的样子,道:“昨日丁原押来时,天字一号大牢都已押满了蹇硕的党羽,所以没办法,廷尉大人便让押解人员把丁原压往洛阳府了!”</p>
我一听就明白了,哪里是什么大牢满了,分明是你廷尉怕并州军来找麻烦,所以把丁原推到洛阳府去了。你这狗官倒不傻,还挺会自保的。于是,我也不再废话,冲着明镜高悬的廷尉府啐了口痰,转身赶往洛阳府。</p>
到了洛阳府,我学聪明了,问门人道:“我是牙门将军王成,受钦命审理丁原谋反一案,此来想见见人犯,不知丁原可是押在府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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