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念雪愣了一愣,随即便抿嘴轻笑着摇了摇头,脸庞不自觉的也红了。
她举头,眼光穿透大殿看向这兰若星外的璀璨星河,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许念和明一冉,似乎陷入到了某种奇妙的顿悟中。
“敢问仙师,我能否得入仙门?”
青山老庙前,一个青年双膝跪地,头已磕得流血不止,但依旧没有放弃。
岁月不饶人,恍惚二十年来的第一百三十八次。
“你心还不静,走吧。”庙宇内传出苍老之声,再一次浇灭了青年的希望。
青年闻言咬了咬牙,抬起头:“敢问仙师何为心静?是无欲无求,还是摒弃外事,只留一身清净?”
青年的声音传入庙宇内,如同石沉大海,庙内并没有再次回应。
良久,青年起身离去,口中呢喃不止:“什么是静心”
他的眼神依旧坚定,那是对仙道的向往,对成为仙人根深蒂固的执念。
青年走下山,他回到家中,迎面而来的是妻子的笑容,她的怀里一块破布包裹着婴儿,尚还在咿呀学语之中。
“你老了,他将来也会老的。”青年瞥了一眼妻子怀里的婴儿,目中出现一丝迟疑,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砰”的一声,青年进了屋,关上房门。
妻子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怀里的婴儿,长叹了口气。
青年躲在屋子里冥思苦想,即使到了日落西边之时,妻子放在房门口的饭菜依旧未动。
一日又一日过去,青年不再躲在屋子里冥思苦想,他认为想着如何静心只会更加难以静下心来,所以便出门云游四方,只带一身衣物,一双碗筷。
“你已经年近三十了,顾郎!”
青年离开前,妻子挽住衣袖苦苦哀求,但终究还是没能留住青年那颗对仙道向往的心。青年只留下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还亲手将妻子的心伤的千疮百孔。
他的孩子一日日长大,每当孩子问及父亲去处之时,母亲总是会笑笑说:“顾郎去学仙术了,很厉害的。”
孩子充满了向往,想象着自己的父亲是多么的伟岸威风,他向同龄人吹嘘,尽管总是遭到嘲笑。
孩子很努力,为了让自己能更接近父亲,他参军入伍,年仅十九岁便在军队中杀出一方威名,就连皇帝都亲赐他边关战神之名,一时间风头无几。
但他还是未能找到有关父亲的消息,这一晃便是三十年过去。
边关战神在三十年内率领军队大杀四方,将周遭数国一并吞并,成立大夏王朝,封为大夏将军,自己也成为了王朝内仅次于皇帝之人。
凭借身份地位,他找到当世最大的修仙宗门,去寻求父亲的下落。
但依旧是石沉大海。
或许母亲幼年编织的故事只是一个谎言,父亲似乎已经死了。
几十年来母亲始终挂念着父亲,直到满头白发垂垂老矣,也还是希望能见着父亲一面,但还是郁郁而终。
这一日大夏王朝震动,举国悲痛,都在为将军母亲哀悼。
在举行葬礼的这一天,大夏都城来了一个老乞丐,衣衫褴褛,满脸沧桑。说是要去参加将军母亲的葬礼。
但都城护卫没有让他进去。
老乞丐仰天大笑而去,他来到青山老庙前,双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动作娴熟,技艺精湛。
“仙师,我心静了,敢问能否窥得仙道?”
庙宇内没有回应,老乞丐再也忍耐不住,终于闯入庙门,见得仙师。
仙师面对着赤金佛像,背对着老乞丐打坐,老乞丐走到他背后又磕了几个头,惊喜道:“多谢仙师,让我得入修仙门!”
但仙师依旧没有回应。
“仙师?”老乞丐疑惑,打量着面前的仙师,从其脑后花白的头发可辨出也是个垂垂老矣之辈。
老乞丐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壮着胆子来到仙师面前,但见到的景象却让他几十年来的修仙梦一下子破碎!
只见那所谓的仙师满脸油光,手中抓着半只生蛆的烤鸡,另一只手握着几枚金条,落满了灰尘。
老乞丐戳了一下“仙师”的脑袋,脖子一歪,死了。
老乞丐癫狂,他的信念坍塌了,但心中依旧还有着最后一丝残存的希望,他在庙内翻箱倒柜,期望能找到有关修仙的法门。
但找出来的只有数不尽的金条和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