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珍将手收了回去，拂下衣袖挡住手臂上的淤青，神色左右躲闪着，“夫妻之间，吵吵闹闹很正常的。”
“家暴也算正常？”黎晨熙气结。
“晨熙，你还小，大人的事你别管。”
“我已经二十一岁了，不是小孩子！”黎晨熙蹙起眉心，“妈，范魏铭他对你根本不好！我们可以离开他，把复生也带走。”
“你范叔叔只是脾气有些暴躁而已，他对我还是很好的。如果不是他，我们母女俩当年早就饿死在外面了，你看现在，你健健康康的长大了，咱们还能住在这么漂亮的大房子里，生活哪有十全十美的，吵吵闹闹，一辈子也就过了。”
黎晨熙气得深吸了一口气。
每当她劝妈妈离开范魏铭时，妈妈总说这样的话。
的确，当年是范魏铭供她们吃、供她们住。
可她不觉得范魏铭对她们母女俩有多大的恩德，就算有，她们也已经偿还了。
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儿，现在也风韵犹存，她完全能找到更好的男人，嫁给范魏铭，不过是遇人不淑。
黎晨熙心疼地看着妈妈眼角细细的鱼尾纹，“妈，你不要再委曲求全了，你才四十岁出头，还年轻，我们离开范家吧，我可以养你和复生！”
“你还在读大三，怎么养我们？”黎婉珍脸色一沉，“靠你去赌场赌博赚钱？！”
“我……”
黎婉珍愤怒地打断黎晨熙的话，“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去赌场！”
“……”黎晨熙无言以对，转身闷闷地在床沿边坐下。
“我也不许你嫁给寒少！”
“为什么？”黎晨熙抬眼看向黎婉珍。
她的确没打算嫁给那个男人，可转念一想，如果那个男人能够让她带着妈妈和弟弟爬出范家这个泥潭深渊，嫁给他，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