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的水面,溅起涟漪。
安知鱼入浴。
白贵收回法眼,上前敲门。
区区一个女人而已,还不至于乱他道心。
“谁?”
“是小师弟你啊。”
这茅草屋尽管简陋,但却设有阵法,阵法枢纽由茅屋主人掌管,所以安知鱼在屋内,也能看到屋外的白贵。
不过此时的安知鱼充满疑惑。
这个小师弟她白天时也见过几面,但和她的关系还没有多熟。怎么突然夜中来袭,前来打搅她的休息。
以白贵这童子表现出来的“君子”作风,应是知道规矩,不会擅自前来打扰于她。。
如今前来,或许真有什么事情。
她出了浴桶,穿了红裙,素脚踏在地板上,出去打开了茅屋门扉。
“白贵见过二师姐。”
出浴的安知鱼有若出水芙蓉,精致的面容比刚才更加美艳了一些。但白贵见识多了,也不至于失态。
“师弟在屋内翻看剑宗发下的一些常识手册,看了几遍,内心还有些疑惑,虽知现在不是打扰师姐休息的好时机,但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所以大着胆子,来到二师姐你这里寻疑问答……”
“不知二师姐是否介意,若是介意的话……,贵就告辞了。”
白贵手里拿着一卷书籍,态度谦卑,躬身问道。
纯阳剑宗并非魔宗,虽不至于所有弟子都互亲互助。但他和安知鱼都是余剑南的亲传弟子,一些小事,如果安知鱼推辞,那今后在余剑南的心中,安知鱼的地位绝对会有所动摇。
至少不会像以前那般看重。
连师弟都不帮助的话,这个弟子定然是心性凉薄之人。
投资,需谨慎。
当然,白贵这种不分场合打扰人的行为,也会让人大皱眉头。但他年纪小,又做足了礼数,这点小问题,就无伤大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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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门立雪,亦是佳话。
“小师弟你说的是哪里的话。”
“二师姐巴不得你天天过来打扰我呢。”
安知鱼轻笑一声,牵着白贵的手,准备引白贵进门。
“那好。”
“师弟今后有疑问,就麻烦师姐了。”
白贵顺口回道,小腿往进迈。
“什么?”
安知鱼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她只是客气几句罢了,没想到白贵还真的顺坡下驴,打蛇随棍上。忒不要脸了。
可她回头一望,见到这小夫子神态。瞬间明了。在她看来,白贵是死皮赖脸,可这岁数的人,哪会有这般心机。可能白贵只是单纯的将她的话,“奉为圭臬”了。
“要是安师姐不愿意的话……”
“师弟也不强求。”
白贵欲擒故纵。
他知道安知鱼是魔宗内奸,那么这等人在剑宗生活,必然要矫饰自己的身份。表现的与魔宗之人大相径庭。故此,他这一问,安知鱼必然会落入他的套绳之中。
有时候,不一定要修为杀人。心术杀人,亦是可行。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只要师弟愿意请教,师姐我必然无所不教。”
安知鱼扯着笑容,勉强笑了笑。
两人进屋,入座。
白贵开始询问安知鱼一些常识问题。
他前来,还真有几分请教的想法。余剑南是练月峰的峰主,虽然会时隔几日给他们这些亲传弟子开坛讲法。但一些基础问题,还是不要打扰余剑南为好,能问同门师姐,就问同门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