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守着自己的奶奶,余欢欢拉着老人的手,泪水扑簌簌地往下落。
大约天快亮的时候,刘七秀睁开眼,爬起来,下床,走到院子里四处看了看。
余欢欢和她二叔本来要喊,被殷成杰抬手阻止了。
“欢儿!奶奶现在处于一种梦游的状态,这里头有个说法,叫望世景。看来,奶奶是真的要走了。通知下去,要送终的,要尽孝的赶快来。”
余欢欢的二叔听完殷成杰的话,蹲在墙边呜呜呜地哭。
快五十的人了,哭的给个孩子一样无助。
“二叔!”余欢欢看见自己的二叔哭,她也跟着哭。
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
“欢欢!二叔马上就没妈了,和你一样成孤儿了。欢欢!二叔一辈子软弱无能,现在妈没了,我又该怎么办?”
“二叔!你还有我呀。余欢欢尽量安慰这个懦弱胆小的男人,“你别怕,二叔!你还有我,以后我给你养老送终。”
余欢欢的二叔双手捂脸,连连摇头:“你小的时候,二叔都没好好照顾你,怎么担的起你的养老送终?”
“二叔!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不怪你,……”
余欢欢还想再说什么,却看见奶奶走了过来,站在他们面前,一句话都没有。
定定地看着。
就那么定定地看着。
看了差不多得有一两分钟,然后转身回房。
余欢欢和她二叔也不敢吭声,跟着她回房间。
她看见自己的奶奶在梳头,洗脸。
洗手。
打开柜子,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寿衣,寿帽,寿鞋换上。
还在镜子前照了照,把皱巴巴的地方都拉平整,然后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