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浓静谧,偶有凉风来去。
罂初再次定睛观探,头脑猛然惊醒,刚一张嘴,一道嘹亮酒嗝突兀响起:“呃儿——!”
她尴尬吞了吞口水,却见那人嫌弃似得颦了眉,罂初讥笑一声,借着酒意壮胆肥,最大限度的张开大口,“哈,哈,哈——!”
拼了命朝着骚气冲天的黑衣人,哈出嘴中残余的酒气。
闻着空气中弥散的浓重酒气,花葬当即抬手掩面,触到面上黒纱时,他微微一怔,随即又严实捂紧口鼻。
没想到他头次采花,却在半路遇上个怪人,瞅瞅那头罩黑布,面露两眼一鼻一嘴的模样,他还以为大半夜遇到了鬼呢,谁知竟是个盗酒的贼。
花葬半眯丹凤眸,眸中寒芒大盛,他二话不说,手下猛一施力,红骨扇叶前端,顿时银光一闪。
眼见那扇前暗藏的利刃,便要划破那人露在外的白皙脖颈,谁知那人瞬一侧身,陡然屈膝一蹲,尔后使了一招猛虎扑食,急速一窜,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花葬:“——?!”
“哗……老大,您好帅,好厉害,啧啧,瞧瞧这腿部的肌肉!老大,小贼贼一直仰慕着您,方才小贼贼只是想引起您的注意罢了,求您收小贼贼为徒!”
罂初佯装着稚嫩沙哑的男音,一秒钟植入粉丝见偶像的剧情。
花葬保持着大跨一步的身形,僵愣了一瞬,这酒鬼怎么知道他姓花,今晚分明是他头一单任务,难道他花爷爷的大名,早已远播江湖?
他轻咳一声,优雅上前一步,姿态万千地理了理凌乱的衣襟,还有发间插着的大红花,尔后摆了个骚气妖娆的姿势。
“你花爷爷我从不收徒弟,再说你这幅装束……是为了遮丑罢?污染了采花盗界的脸面之人,你爷爷我更不能收,爷要去采花,别碍事!”
说罢,他便甩开紧抱大腿死皮赖脸的货,朝仙草居走去。
罂初在黑不溜秋的黑布袋里,翻了翻白眼,他爷爷的,瞎说也能蒙对名字,是她太有才,还是他太蠢?
不过,这做采花贼还需要颜值筛选,她倒是头一遭听说,灯一灭,衣裳一脱,在被窝里谁能看见谁啊?吹,使劲吹!
她立马又朝他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不松手。
“不,小贼贼虽然长得不及花爷的一分相貌,但也不丑,小贼贼夜观天象,今夜注定会与花爷想见,便特意迷晕了府里的几位小姐。”
说着,罂初激动的从地上爬起来,弓腰抬手作一揖,“花爷您请,这府里的三小姐,正躺在软榻等待您的临幸。”她又做起发誓状,补上一句:“小贼贼以贼格保证,绝对没碰她一根毫毛。”
见他给自己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罂初心中暗喜,一马当先打开仙草居的大门。
两人刚一进去,满屋子到处弥漫着桃花酒气,以及一股子尚未消弭的炸鱼香味。
花葬皱着妖气的秀眉,扫一眼桌上的残羹剩渣,隐隐咬牙切齿:“真没没想到,爷的初次竟然要交给一个邋遢货……!”
纵使他声音再小,还是一字不漏的,传入紧挨着他的罂初耳中,她不禁冷哼,嗤之以鼻,一个采花贼还初次,谁信?男人呢……就是吹的比唱的好听!
罂初殷勤搬了个凳子,再用衣袖使劲擦了擦,点头哈腰的招呼着花葬坐下,“花爷是先喝点小酒酝酿酝酿,还是直接切入主题……啪啪啪呢?”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