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旎夭冷冷睨了她一眼,猛地挥开罂初的手。
“本公子不需要你假好心!本公子看到你就想吐!本公子恨不得分分钟撕破你的脸,将你活生生扒皮抽骨,放干鲜血,晾干了做成玩偶!本公子……本公子恨死你们了!”
他一双狐媚天成的眸子里,闪烁着阴鹫狠狞的怨恨恶毒,仿佛如丧心病狂的恶兽一般,随时会猛扑过来,死死撕咬上她的脖子不松口,将她活活咬死。
然而,作为被恶兽狠盯着的罂初,则是郑重其事的重重颔了首。
“嗯,我眼不瞎,自然看得见,你此刻眼里跟脸上全是大写的内心独白,就算你不说,脑袋上也会自动打出一排排独白字幕来,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再说出来,多浪费口舌,多浪费口水。”
“你——!”
冷旎夭被她气得半死,即使不明白她说打‘子母’是什么意思,但他都认定她一定是在嘲笑讽刺骂自己!
“本公子想说便说,想做便做,想如何便如何,你以为你是谁,你管得着么?!”他气的额上青筋突突直绷,愤愤地对她一顿狂吼。
吼完,他“蹭”地声一跃而起,硬是从一堆碎成渣渣的黄花梨床榻木屑中,跳了出来。
谁料,刚一落脚,但见一阵眼花缭乱天旋地转,华美精致的碧鎏瑾绣的缎带衣袂飘飘,翩然飞舞了一圈之后——冷旎夭“呯”的一声,直接栽了个狗吃屎。
与此同时,脚边不断响起夜明珠、琉璃珠等跳动滚动的声音,似乎无声胜有声地在嘲笑他一般。
“嘶……该死!连个废物玩意的破珠子,都敢欺负本公子!”冷旎夭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对着一地珠子猛踩。
罂初见他跟跳大神似得乱蹦跶,不由开口好心提醒道:“那个啥,你要仔细小心些,好不容易爬起来,别再又……。”
话音未落,只见“砰——!”地一声。,
罂初看着四脚朝天的冷旎夭,慢慢将未说完的话,说完:“……摔了。”
“本——公——子——此——生——跟——你——没——完!”
冷旎夭龇牙咧嘴地歇里斯底。
罂初用手掏了掏耳朵,先是仔细试了试梳妆台是否结实,随后才抱着膀子靠在上面,悠哉悠哉地道:“可是疯够了,清醒了么?不够,你且再继续,何时舒爽,何时休。”
说着,她顿了顿,啧啧嗤笑道:“我今个倒也是也长见识了,以前见多了女人生气,大吵大闹哭哭嚷嚷的乱砸东西,还真没见过男人这般闹腾呢,你还别说,我看的还挺过瘾的,你继续呗,你继续呗,我可还没看够呢,怎么不继续啦?倒是继续砸啊骂呀……。”
冷旎夭听她唠叨了没完,起初也不吭声,只是揉着差点摔成两半的屁股,涨红着一张脸,却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但听她说着说着,他却觉得一肚子委屈怨恼!
以往他发发小脾气,哪回不是别人费心费神又费力的哄他,就连当今的太子殿下储君都屈尊降贵的哄他。
可如今可好,平日里哄他的人,都被她折腾走了,偏生她自己还死活不走,一个劲的在这里惹他气他嘲笑他看他出糗!
冷旎夭越想越觉得自己又委屈又可怜,鼻头一酸,眼眶一热,直接双手一捂脸,大嚎了起来。
“嘤嘤嘤……他都不要我了,你还欺负我,你们俩该做的都做了,我一点返还的余地都没有了,难道还不能发发小脾气么……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