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初一见这跟云念身边大冰块没什么两样的护主忠犬,以及听到声响后,齐刷刷回头,周身还散发着销魂气息的半死不活的三只,心里不由叹息。
哎,看来想改造冷狐狸,甚至要把他掰直的大计之路漫漫,长远着呢……
心中正腹诽轻叹,但见冷旎夭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唰地转脸,紧紧盯着她——
罂初当下一阵心慌又心虚,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她松开搭在他肩头上的手,转过身,走入温煦的日光里。
她张开双手,笑吟吟地转了几个圈,又看向傻眼的众人,以及一脸懵逼的冷旎夭,甜甜的笑道:“夭哥哥,快来晒晒太阳啊,你看你那身衣服,都快发霉发绿发毛啦。”
甜的腻人的软糯轻嗲,禁不住让众人虎躯一震。
冷旎夭咬了咬牙,切齿道:“你好好说话,别净恶心本公子的耳朵,还有,本公子的衣裳就是这颜色,没有发霉,没有发绿,更没有发毛!”
他身娇体贵,对布料的贴合触感,很是挑剔。
平日穿着的衣裳,从来都是从最顶级染坊、织坊,用上好的孔雀翎石矿物染料所染所制成的。
无论是外袍大氅、衣衫里衣、贴身亵衣裤,更甚至是寝塌被褥、沐浴时用的澡巾,都专门命人在布料中加上天蚕绒,以保不会擦伤他细嫩的肌肤。
可他今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相当于三品官员一年俸禄的一身衣着,却被她说成发霉、发绿、发毛!
冷旎夭忍无可忍,正想对她身上衣着加以恶评时,却突然被那身明晃晃红艳艳,妖生熠光四溢的红装,彻底闪瞎了眼,刺穿了心。
那是墨为颜羞亲手准备的,如今却给了她?!
“你这身衣服……墨给你的?”冷旎夭神思恍惚,开口问道。
罂初脚下一顿,眸光微闪,却也实话实说:“嗯,我不穿,他非用武力给我套上的,我也没办法。”
说罢,见他一副痛心疾首伤心欲绝,身子摇摇欲坠的就要倒下去。
罂初顿时觉得掰直他的大计更遥远了,赶忙跑过去扶住他,接着补上一句:“喂,夭兄,你好歹也是个上千年的大狐仙,能不能别那么轻易脆弱,动不动一副生无可恋要死要活的样子,这真不适合你们狐族的形象。”
传说中,妖狐不都是些高冷禁欲与风骚邪魅并存,时而神秘莫测,时而蠢甜卖萌,时而蛊惑人心的么?
这特么风一吹就倒的男子,真的是传说中的狐族一狐么,真的不是在逗我玩么?!
罂初知道不是。
虽然没见过冷狐狸整个原形,但她家里头,还有一条尾巴,假装她躺在穿榻上呢。
一个在内心猛吐槽,一个则是气恼的不行,也无暇去探测她丰富的内心。
他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泄愤似得将浑身的重量,全都压在她身上。
同时看向站都站不稳的锦歌,吩咐道:“你去寻殿下过来一趟,就说本公子心情很差,让他过来陪我出去散散心。”
锦歌跑茅厕都差点跑断了腿,这会哪有气力去太子的东宫,但他还是淡淡不失优雅地颔了首,绵软软拖着身子,往外挪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