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细嫩的指尖,缓缓摩挲着瓷白微凉的杯壁,杯中浅淡透明的酒水,泛起层层涟漪。
罂初倏然端起酒杯,凑到嘴边,小抿了一口。
尔后轻轻闭上眼,任由那炽烫的烈酒,划过舌喉,吞咽入腹,一点点地感受那微凉的四肢百骸,渐染暖意热流。
“叩叩。”一道轻闷的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罂初缓缓睁开一双似秋水荡漾的桃花媚眸,轻佻着眉眼,看向对面几人:“几位难道还想现场看戏?”
娆画几人哪能听不出她话里的含义,她这是在赶人清场,准备登场唱戏了。
冷旎夭斜睨着她,倨傲地反问道:“怎么,本公子不可以看么?”
凭什么他给她搭好了戏台子,还不让他看戏?
他今个还非要看不可!
罂初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潋滟入骨的媚笑来,眉眼间更是风情无限。
她玩味般上下打量着几人,随后意味深长地笑道:“可以倒是可以,但你们几个大人物往这边一座,我的两个小角儿放不开怎么办?再者,我怕我过会太过入戏,到时候受煎熬的可是你们哟……。”
冷旎夭冷冷瞥了她一眼,轻嗤一声:“你们尽管放开了大胆的去演便是,只要你不怕墨到时找你的麻烦就行,至于本公子的事,不劳你忧心,”
罂初挑挑眉,无奈的笑笑:“好罢,我好心提醒,你们既然不领情,那到时候可千万别给我捣乱。”
说着,她起身走到台上,低头对乐师耳语了几句,又朝几人做了个鬼脸,扭着灵巧的小腰,撩帘进了里厢。
……
门外。
万俟晟见老鸨子敲了好一会的门,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一时间,苦苦等了半个多时辰的火气,一下子全爆发了:“来人给本侯爷把门打开!”
他唤来随身的小厮,说着就要破门而入。
老鸨子王遇,刚想去拦,一道雌雄莫辩之音梭然传来:“遇叔带他们进来罢”
这一声‘遇叔’叫的绵软柔转,娆嗲挠人心,直让两兄弟俩恨不得赶紧进了门,剥光了操弄的他死去活来。
“是。”
王遇也是老脸一阵通红,他应了一声,推开门,带着火急火燎的俩兄弟走了进去。
一进房里,只见满室如浸黧墨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而唯一不期闯入眼帘的,便是那烟波浩荡高台上——那抹纤腰约素肩若削成的妖生红莲炽艳的窈窕伊影!
万俟晟等人还未从这迤逦一幕回过神,却见下一刻,一道低沉委婉的琴声,随着“铮”一声徐徐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四溢悠扬。
而就在这时,高台上那抹妖生红莲的身影,轻轻扬起莲臂,随着那时而舒缓如流泉荡漾的琴声,婉若游龙般舞动了起来。
柔情腰肢轻摆,艳娆提臀顶胯,玉雕足尖轻轻一点,凌波微步似踏浩瀚烟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