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却见罂初不慌不忙地将水里的冷旎夭,拎了出来,将他放在岸边倚着。
旋即,躬身一捞,捞起大澡布披在身上,幽幽朝着云竹走去:“竟然被你发现了,那不如再告诉你一件事罢,你可要听?”
“偷袭不成,又想拖延时间,怎么,难道还想杀人灭口不成?”云竹冷笑一声。
罂初抬手遮了遮眼:“哎哟,随从大人你可千万别乱笑,本姑娘可真心不喜欢你笑,还是见你哭比较快活。”
姑娘?
云竹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知:“你什么意思?”
罂初放下手,偏着脑袋看着他:“你猜我是谁,随从大人。”
随从大人?
俊酷的浓眉,差点拧成绳子,云竹梭然睁大冷戾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水中那一抹纤细过分的身形,失声道:“你是……不可能,你不是中了蛊毒了么,怎么可能,你别想哄住我!”
罂初挑了挑眉,恢复成小鬼原先软糯的声线,凉薄笑道:“我哄你干嘛嘞,当初我掉下悬崖都大难不死,那一点小小的蛊毒又算得了什么,再者,你若真不信,大可去问问你家主子,他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说着,罂初看着他浑身僵硬身体,紧握成拳的双手,眸底原先的点滴喜色,换上微慌微乱,一切的一切,她看的不要太开心。
可是,这些比起她之前受的所有罪,还是远远不够。
云竹冷着脸,冷声问道:“你的身份与相貌全是假的?”
罂初耸耸肩:“当然是假的,你这不是废话么。”
云竹咬咬牙,近乎切齿地道:“主子什么时候知道你的身份?”
罂初似笑非笑地道:“游风山顶上就知道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责罚你。”
“……不!”云竹摇了摇头,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这一事实。
他的主子,怎么可以瞒着他,怎么可以为了区区一个外人,瞒着他做了这么多事?!
“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在故意骗我,想耍阴招不让我去告状,我绝对不会相信你一己之言的,除非……除非你有证据证明你是那个贱人。”云竹紧握双拳,愤怒的气焰滔天。
罂初翻了个白眼,尖酸刻薄的臭骂着,立马化为小人得志的嘴脸:“你特么才是贱人呢,你家主子刚给我表白过,就算日后凌菲姐做大,我做小,那我也是你的小主母,你这个贱男人,还企图宵想我的男人,信不信我分分钟让我的阿念……处死你!”
哎呦呦,泡泡澡,喝喝酒,打打妖,骂骂人,今晚真是过瘾!
然而,罂初却得意忘了形,等到不久之后灾难来临的那一刻,才后悔莫及,此时的大放厥词。
云竹紧紧眯起危险的冷眸,‘我的阿念’这四个字,一下子就触到了他的雷区和底线。
然而,当他运起浑身灵力,快速抽出腰间软剑,想要一剑刺死眼前之人时,一阵头晕目眩传来,他踉跄了几步,试图稳住身子,却还是力不从心的,一下子栽倒在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