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鲤猜测的没有错,武进四大家除了于家心中有底很踏实之外,其余三家都已经呈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担忧,其中以何家为最,毕竟其余两家还只是担心会被牵扯而已,何家的二公子可是实实在在被县太爷抓走了,这会儿还被关押在大牢里面,而且根本不许探视,天知道这个嘴巴大又没什么骨气的老二能说出什么来。,!</p>
张家现任的家主张肃也很烦闷,他家老三张范跟那何蛟乃是一丘之貉,平日里交情甚笃的,大伙儿在武进县沆瀣一气,原本他也不怎么在乎,反正张家有他管着,还有老头子掌舵,老二老三愿意做什么就去做,别给他这做老大的添乱就行,现在看起来平日里还是疏于管教了,居然在关键时刻出了这么大的篓子。</p>
正寻思着,就见张范哭丧着脸走了进来,一进门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泣道:“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听说何蛟在里面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我可不想进大牢!”</p>
“怎么,你还真跟鸡公山的人有勾结?”张肃心头暗道不好,赶忙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都给我说情,否则谁也救不了你!”</p>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些生意往来,那时候只知道他张天宝是个贼头子,手里有不少抢来的好货,我跟何蛟爱玩儿,就经常从他那里弄些东西,时不时的将县里的风声给他透透,官兵过境的时候叫他不要出门,就这些事情。”张范脸上露出几分委屈,抹了一把眼泪,又换了副义愤填膺的脸色道:“可谁知道这厮竟然是西贼余孽,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这不是害我们吗?若早知道他这个身份,说什么我俩也不敢跟他结交啊!”</p>
“废物!”张肃脸色铁青一片,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知道什么是西贼余孽吗?那是反贼,反贼,谁沾上都没个好儿,他张天宝脑子又不傻,和你非亲非故的,能给你说这些事吗?他现在人在大牢,估计何家老二就是他供出来的,下一个就是你了,你让我救你,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救?”</p>
“去找周大人打点啊,他当官不就为了钱吗?我们多给他些钱,再说些好话,事情不就解决了!”不得不说的是,张范跟何蛟一样,心思都比较单纯,四大家和周鲤的斗争,严格来说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所以对于周鲤和他们的关系,也只是有所耳闻,并下意识的觉得是自己这四家拿大,该给的没给到位,人家县太爷才整他们。</p>
张肃脸色越来越难看,恨不能一巴掌将这弟弟拍死,可归根结底这也是他亲弟弟,而且和总是时不时争一下的老二不同,这是一个完全没有威胁的弟弟,他还真不能见死不救,否则别说老爹那关过不去,外面的人也会觉得他张肃没本事,对家里和他个人的声望是个严重打击,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更是半点差错都不能出。</p>
“罢了,你现在家里待着,这几日哪里都不许去,等我看看情况再说!”张肃说罢,重重叹了口气,摆摆手将张范赶了出去。</p>
两天之后,县衙门来人了,来的依然是周鲤手下头号猛将潘梦,这次是来带走张家三少爷的,看看弟弟那张惶急的面孔,以及老爹同样紧张的神色,还有老二若有所思的表情,张肃心头有些黯然。这两天他已经被各路抢生意的对手弄得焦头烂额,于家也有在这场大乱中分一杯羹的意思,最主要的是,那些中小富户居然聚拢到于家周围去了,摆明就是得到了周鲤的授意,要和他张家比划比划了,眼下又出了这种事,让他实在有些难以为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