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门外无力的敲着,向穆澄通报了方才从碧溪前线传回来的消息。
“今日午时,斥候探到,在会川的城门上,挂上了一颗……新的头颅。”
屋内,少年袖摆下的拳紧紧握起,隐隐有殷红的血渍从白皙的皮肤上渗出。
可是这一切,都阻挡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
霏砚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颤抖,泪含哽咽:
“他们说……那是……侯爷。”
万物嘈杂皆收归寂静于此刻。
屋子里的少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霏砚知道他不愿意听,可还是忍着悲痛,把消息继续通禀下去:
“南诏城中的人说,侯爷是行为鲁莽,做了错误的决定,才导致全军覆没的。侯爷觉得有愧于跟随他的天狼骑,在重重包围之中,畏罪自杀了。他们收敛了侯爷的尸身,在侯爷的身上找到了前线兵阵图,一口气杀进了会川。现在……会川失守,全城军民被屠,可能休整一下,明日……就会直接奔袭碧溪了……”
军情紧急,他能够理解世子此刻悲痛的心情,可是现在还远远不是悲痛的时刻。
屋子里的少年沉默依旧。
良久,霏砚听到他启唇问道:
“霏砚,你信吗?”
欸?
少年又用低沉的嗓音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信南晋人说的话吗?”
说他父亲畏罪自杀?
这是穆澄听过的最可笑的谎言。
他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怎么可能会畏罪自杀?
“霏砚,无论如何,我都要亲自去看一眼。”
开战第五十五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