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澄的马车与齐潇然乘坐的步辇擦肩而过,两人的视线凉凉一撇,均在对方深不可测的眼底中,看到了一抹阴冷杀机。
“落轿。”
齐潇然一摆袖袍,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声线,却如此霸道的挡住了穆澄的去路。
穆澄和端怡公主所在的马车只能被迫停下,端怡公主的脸色显得有些古怪,在马车里和穆澄对视一眼,“澄儿……”
“母亲不必出去了。”穆澄轻声长叹一口气,拍了拍女子的双手,“孩儿会跟他有个了结的。”
“他是你舅舅……”端怡公主语声轻颤,两手在止不住的颤抖,她两眼含泪,深吸气道,“无论他做了什么错事,你要记住,他都是你的亲人。”
母亲还未曾知道齐潇然做错了什么事,就已经决定要如此袒护他了吗?
血脉,当真就如此重要吗?
穆澄怒指马车外那个拿着一柄折扇的风雅男人,“可是母亲,如果不是他消极怠工,拥兵十二万的他,怎么可能会输!怎么可能会把父侯守护的雲南给丢了!”
他分明就是从未把雲南的生死放在心上。
反正事不关己,雲南百姓的死活,与他何干?
他丢了雲南,落得了个英雄的声名!
而我父侯拼死守卫雲南,到头来……却被人骂作懦夫,这不公平!
“澄儿,他不是故意的。”端怡公主还是死死地坚持着那段血脉亲情。
只因为,齐潇然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我说不过母亲。”
穆澄终于还是在端怡公主红肿的双眸中败下阵来,他掀帘出去,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齐潇然,完全不理会对方讨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