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古代有个叫楚庄王的曾说过:“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不鸣则以,一鸣惊人。”
至少用这句话来形容张文英是恰如其分的。
搬到南京已经两年了,张家一直都没做出什么出众的事来。家产虽然已经有过六十万两白银,可这里不是巨野小县,这里是南京,大富豪商有的是,六十万也不算是太富贵。中西女塾还开着,不过是开在上海的租界里,而不是在南京,在南京也许有人听说过中西女塾,但也不会想到是张家开办的。
这两年,生意上的事主要是手下人在打理,张祖贵偶尔会过问一下,中西女塾则是孟夫子在打理,这些事张文英都是不管的,他只是在专心看书,至于看的什么书就没人知道了,孟夫子和张祖贵都是问过他的,可是看到书中那些奇形怪状却又完全不认识的文字时,就不再管了,只是知道上海一个黄头蓝眼睛的传教士时常带着几本书来给他看。对了,说起来孟夫子自从来了南方后,身体也慢慢好起来了。
前一阵子,张文英去参加了乡试,张祖贵认为侄子毕竟还太小,不过孟夫子说去考考也没有坏处,再说大家都知道小张秀才是个神童,万一考上岂不是更好。考完回来,张文英倒是很轻松,其实他只不过是去考着玩的,自己有几两重自己太清楚不过了,他虽然继承了原来那个张文英的记忆,那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再看过四书五经,去考前胡乱翻了翻,胡乱拼凑了篇文章交上去,不过在他看来,八股文的东西都定的很死,能够让个人挥的东西少之又少,真正考上完全是靠运气,而不是实力。
正因为轻松,考完的第二天张文英便跟着孟夫子去了上海,有两年没去看那些女孩子了,也是狠想念她们的。
这一天,张祖贵才刚起来,还没洗漱完,便听见外边传来一阵鞭炮声。
“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这是谁呀?一大早就放炮。要是娶媳妇可早了点儿,不对呀,黄历上说今儿不易嫁娶呀。莫非是谁死了爹,呸呸,这一大早的真不吉利。来人把大门关上,别让晦气进咱们家来。”
“老爷,不是晦气,是喜气,来了几位官差大哥……”
“你放屁,官差来了还喜气,喜气个屁呀!”
“老爷,真是喜气,那官差使来报喜的。”
去看看,要不是喜气老子回来拔了你的皮。”总从出了上次的事,张祖贵越来越怕见官了。
“恭喜张老爷,贺喜张老爷。恭喜张老爷高中江苏乡试第二名亚元。”
“这亚元是说明呀。”张祖贵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张大老爷,这亚元就是举人中的第二名。”其中一个官差一面解释,一面觉得好笑,这张老爷竟连亚元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他这书是怎么读的。而且眼前这张老爷五十多岁,却一点儿也不像个读书人。
“这中了亚元的是不是叫张文英?”
“没错,张大老爷。这不就是您吗?”
“真不知你们这差是怎么当的,连个人都能搞错,”张祖贵正尴尬的站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远远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们这般奴才,办一点儿事都办不好,让你们来报喜,却能连人都叫错了,真是一群饭桶。还不快向张四老爷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