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臣翁同龢:恭请圣安。
臣闻有江苏省新科解元张文英者,其人家世累世奸商,仅三代以内,偷逃朝廷税银,累至巨万,平日横行乡里,民怨滔天。其人幼年丧父,自幼冶荡不羁,有言其年未十五而纳妾五百有奇,足可证其劣行。尝闻其不学无术,本不能参加科举,竟于光绪十七年辛卯江苏省乡试以重贿江苏学政,得以高中头榜第一名解元,现江东学子得悉此情,无不怨声载道。今又闻其勾结朝中李鸿章、盛宣怀等奸佞,操控上海道华盛机器纺织厂,亏空朝廷专银达数十万两之巨。其勾结权奸盛宣怀,制备西夷奇技淫巧之物,于金陵蛊惑民心,似有所图。其私练部曲,购置西洋枪械,其志不小,望吾皇明查。此等乱臣贼子,如李鸿章、盛宣怀、张文英者,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人心。
谨将此表恭呈御览,并恭谢天恩,伏乞睿鉴。”
光绪帝最近苦恼到了极点,就是为了御案上摆的那份他老师翁同龢的奏折。
光绪名叫载湉,同治十年出生在北京宣武门太平湖畔的醇王府,要不是他那个当皇帝的堂兄太短命,而他的四伯母兼姨妈执意要立他为新君,怎么也轮不到他当皇帝。差六天他就大张文英整整八岁,人家有五百多个小妾,自己大的小的加一块才三个,还都长得歪瓜劣枣的,自己也不是没见过美女,十八岁那年相亲时就见过两个,不过由于姨妈的反对,自己没敢要。这小子也太不得了了,翁师傅那道奏折上说的只要有一条成立,杀他一百次也不嫌多。最可恨的就是那句“年未十五而纳妾五百有奇”,光绪不由得意淫了一下,不要多,要是能分自己一半就太爽了。
“去钟粹宫。”光绪和皇后没有什么夫妻感情,但他们的姐弟情还是很深的——毕竟是从小就在一起的表姐弟。
“皇上,奴才看您还是晚一点儿再去吧,皇后和几个福晋命妇正斗雀儿呢。”斗雀儿,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打麻将的意思,宫里的太监宫女都知道,皇后打麻将时,皇上是不敢去打扰的——也许是从小就被表姐欺负惯了,光绪还是很怕皇后的。
皇后那儿是去不成了,不过这么大的事,光绪还是想找个人商量一下的。
光绪独自来到景仁宫,相比皇后的钟粹宫,光绪来这里的次数似乎更多些。
宫门太监引导光绪穿廊入室,在正门前站定。“万岁爷驾到!”太监拖着训练有素的吆喝腔,报上字号。唬得偏殿外几个宫女杂役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四散逃避。
门帘掀起了一角,一个少女偏着脑袋迈步出来,双手一拢膝下的衣摆,一边笑嘻嘻的说着:“臣妾恭迎圣驾!”一边作势跪下行礼。光绪一步迈上前扶住她,“爱妃不必拘礼。”那少女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他。没错,这就是珍妃,一个不算漂亮的宠妃。有人会问光绪为什么会宠爱珍妃,原因很简单,皇后同样不算漂亮,而且还是从小玩到大,一见就害怕的表姐,谨妃长得又实在太难看了,珍妃不漂亮,却也不算丑,还了你你会选择谁呀。
光绪扶起珍妃,两人相携进屋。珍妃已看出光绪有些不快,用手轻抚光绪皱着的眉结,娇声说:“万岁爷又皱眉头了,又有不顺心的事了?”
光绪苦笑着摇摇头:“翁师傅又递折子了,这个月都第三次了,这次还有一大帮御史也递了折子。”
“还是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