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热气球怎么会是中华之物?”
“热气球不过是西夷的叫法,在我中华,此物名叫孔明灯,乃是当年诸葛武侯所明,”说着,徐桐从怀里取出一张图纸,“恭请太后,皇上御览。”
一个太监从后堂出来,接过图纸拿进去,慈禧和光绪看了看,却都什么也没说。
“孔明灯?孔明灯难道我就卖友放过吗?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孔明灯?”翁同龢还是不死心。
“瞧你说的,你自己只会做小的,还不许别人做得大点儿吗?”话是这么说,其实徐桐也觉得要是孔明灯毕竟还是太大了点儿。
“那又为什么要在上面画上老虎?”
“虎克羊,羊洋同音,预示我大清必克洋人。张解元为国家祈福,自然是画老虎,难道还要画草吗?”张文英心说,也多亏这位老大人想象力够丰富。
“我可没听说过还有白天放孔明灯的,再说,放灯用把自己也放上去的吗?”翁同龢说话时明显的有气无力,显然,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努力了。
“张解元之所有把自己也放上去,那是出于为国家祈福的诚心,这也能作为你攻击他的理由吗?大家都是知道的,张解元自幼丧父,又一直生活在北方,而放孔明灯是南方的习俗,张解元不是太了解,这也不算过分吧,最多也只能算是无心之失。”徐桐得意的看着翁同龢,他知道,这次他赢了,而且赢得很漂亮。
徐桐和翁同龢加起来都有一百多岁了,却在大堂上吵得脸红脖子粗,徐桐还好些,翁同龢已经坐在那儿喘粗气了。慈禧一见这场面实在不像话,再过一会儿两个老头子说不定会打起来,就命太监把两位老大人都叫到后堂去。
没想到这案子竟会闹成这样,刑部侍郎觉得审不下去了,剩下的只有等。大家只好都僵在那儿,该坐的坐着,该跪的跪着。
好一会儿,一个太监从里边出来。
“户部尚书翁同龢查事不明,办事不力,罚俸两年。”
大家都知道,这事老佛爷的意思,这案子也就这么了结了。
张文英和张祖贵也知道,他们也就没事了。剩下的就都是朝廷的事了。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刑部侍郎轻轻的念叨着。
其实,其他人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只不过他们都没有说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