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十几个人躲在树木和房屋的阴影里,悄悄的接近监狱的东墙。似乎连老天也在帮助他们——今晚是阴天。
你猜得没有错,这就是张文英他们。
王大力仔细的在墙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朝其它人招了招手,他找到一处松动了的墙体。
张文英他们很小心的一起动手,很快便悄无声息的掏出一个能容纳一人进出的洞来。
张文英第一个跳了进去。太幸运了,他们掏出的这个洞在树丛之中,就是白天也不太容易被人现,就在不远处,便是英国人的厕所。
所有人都闪进厕所里躲了起来,苏珊娜犹豫了一下,也捏着鼻子进去了。张文英本来是不想让她跟来的,不过他也说服不了这个倔强的姑娘。说起来让她和十几个男人挤在狭窄肮脏的厕所里,也真是难为她了。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张文英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四点了,两个多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张文英知道,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看到这块表,张文英想起了远在欧洲的桃红,这表还是她在巴黎给张文英挑的呢也不知她在欧洲还好吗?
“我受不了了,我要杀出去,在这里等着纯粹是浪费生命。”性子最急躁的老尼克最先等不下去了,还好施配尔力气够大,身手也够敏捷的,一把就拉住了他。
就在这时,外面终于有了动静,大家一下子紧张起来。
一个英国兵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
苏珊娜紧张的抓着张文英的胳膊,王大力左手扶着墙,右手握了握拳,老尼克长长的出了口气,施配尔脸上露出了微笑,从靴筒里摸出匕,在腿上轻轻擦了两下。
近了,更近了,那个英国兵刚踏进厕所一步施配尔有力的大手牢牢捂住了他的嘴,同时用匕在他脖子上轻轻划过,那士兵甚至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软软的靠着墙倒下了。
施配尔麻利的换上了那士兵的衣服像稍微有点儿小了,不过算了,好在没有沾上血。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便泌了不是……”
那哨兵现得太迟了,施配尔的匕已经刺破了他的喉管,他不会马上死,却再也不出声音了。
还好没有等到天亮。张文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小楼里的战斗或许根本说不上是战斗,英国人还在睡梦中便失去了生命。苏珊娜也捅死了两个英国兵,这还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
握着还在滴血的匕,苏珊娜愣愣的站在那里。她今年才十七岁,正是花朵般的年纪,她应该在高中里念书,像她这样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应该念的是那种完全见不到男人的女校,或许像她这样聪明的女孩子应该已经进了大学,要是在美国,或许她的心上人在打棒球时她还可以在一旁助威。但是现在她在干什么?她带着三千多老弱病残在打仗,就在刚才,她还亲手杀了两个人。
张文英在背后轻轻推了推苏珊娜,她的匕掉在了地上,转过身抱着张文英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