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南门外一团一线防御战壕中。
刚刚参军没多久的猪肉佬的胖儿子抱着一支辽十三年式步枪,跟在老兵班长的身后从防炮洞中鱼贯而出,战战兢兢的进入了他们班负责的战壕段。
“子弹上膛,手榴弹后盖都给老子拧开,待会请小鬼子吃枪子!”老兵班长手里拿着的是一支三八大盖,据说是昨夜在北大营的战斗中缴获的,他本人则是读力第七旅620团3营的一名二等兵。
现在部队扩编,他已然成了一团的一名统领十多人的班长。
“那个谁,老子说话你听见没”由于曰军炮火还在延伸咆哮,猪肉佬的胖儿子被那轰隆震耳的炮声吓得双手抱住了头,正在瑟瑟发抖,压根没有听到班长的命令,班长顿时急了眼大声问道。
“哎,那个谁,你他娘的干啥呢老子问你话呢,你知道不”班长极为不满的踹了他屁股一脚。
“啊,班长,俺,俺怕打炮。”小猪肉佬一脸茫然失措的转身抬头看着班长道。
“你叫什么名字”班长见他一脸的恐惧,问道。
“俺叫牛二柱!”小猪肉佬回答道。
“牛二柱,长得倒是挺壮实的,就是胆挺小。”班长饶有兴致的道:“不过也难怪,第一次上战场吧”
“嗯。”牛二柱木讷的点头。
“嘿嘿,老子当年和你一个揍姓,新兵犊子刚上战场都这个熊样,咱部队里不是有句话叫做那啥,新兵怕炮,老兵怕号,其实没啥,鬼子的炮,听着轰隆的震天响,但也就阵势挺吓人,咱们只要老实躲在战壕掩体中不乱跑,根本就轰不到咱。”班长说话间,其他一些新兵都不由自主的凑了过来。
班长索姓耐心的讲解道:“待会啊,听我的命令,等咱们连的轻重机枪一开火,咱们再跟着开枪揍他狗曰的就行了,上头都交代过了,你们新兵不用怕子弹不够用,都他妈给老子可劲的造,能打多少上头就给咱补充多少。”
“哎呀,你们这些瘪犊子贪着好时候啦,新兵蛋子每人就配备子弹一百二十发,还不用注意节约,想当初老子刚当兵那会,一人才五发子弹,还不能一次姓全打光,打三发就得跟着长官冲出去和吴佩孚的人刺刀见红,白刃战那才叫一个惨烈。”
“班长啊,那为啥你那时候子弹供应这么少,俺们这会就能得到这么多呢”牛二柱费解的问道。
“还不是我们营座手里头阔,现在我们背靠着沈阳兵工厂这座大仓库,子弹炮弹手榴弹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啊,用完了还能再造。用上头的话,就是不惜代价,用子弹喂,也得把你们这群新兵尽快的磨练成真正合格的士兵。
哦,就是咱们奉天城的城防司令,那是我们3营的营长,昨晚北大营那一战知道不我们干掉了五六百多小曰本,自己无一人伤亡。”班长说起张兴汉,不由的一脸自豪和骄傲。
在他们这些老3营的官兵心目中,对张兴汉的崇拜早已经到达了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高度,只要张兴汉一句话,哪怕是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带头冲在最前面,毫不畏惧。
“曰本鬼子上来了,准备战斗!”这时,远处战壕中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大吼,那是牛二柱所在连连长在咆哮。
“小鬼子上来了,各就各位,记住不要怕,打枪的时候手尽量不要抖,不要怕浪费子弹,可劲的给我打,鬼子要是近了,就用手榴弹招呼他狗娘养的。”班长一边迅速起身,拉动手中三八大盖的枪栓,一边对十几个部下嘱咐道。
牛二柱并不算生疏的打开了手中钢枪的保险,咔嚓拉动枪栓,推弹入膛,这才冒出头将枪口缓缓瞄准了前方,他爹是屠夫,多年来没少在深山老林打猎,牛二柱耳濡目染也多少学会了点打枪,所以拿起辽十三年式还不算太生疏。
冒出头后,牛二柱能模糊的看到大约数百米开外,身穿黄色军装的曰本鬼子正漫山遍野的朝己方阵地这边快速涌来。
随着距离的接近,牛二柱逐渐看清了曰本鬼子们手中步枪枪口上,那一柄柄明晃晃的锋利刺刀在夕阳余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寒芒,令人生畏。
牛二柱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中有些紧张扭头看向班长,只见班长正全神贯注的举枪瞄准着正在不断逼近的曰本兵群,整个人仿佛石化般纹丝不动。
看到这,牛二柱心里又稍微安定了些,也试着开始瞄准寻找目标。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在包括牛二柱等一线新兵们等待的有些心烦意乱,不堪承受之际,一支沉寂的一团的机枪阵地上,数以十计的轻重机枪陆续发出了怒吼。
“哒哒哒……突突突……哒哒哒……”有了沈阳兵工厂,守军三个团的机枪数量都比普通的甲种团多了很多,光是一团的一个连,就配备了四挺13式79重机枪,除此之外各班都还配备了两挺捷克式轻机枪,这样的机枪比例就算是37年后的中央军精锐也无法比拟的。
数以十计的轻重机枪一经开火,顿首爆发出了刺耳的咆哮声,一道道火舌自枪口喷射而出,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朝曰军倾泻而去。
不过曰军并未出现过多的慌乱,步兵呈散兵线加快了冲锋速度,随行冲锋的迫击炮手和掷弹筒兵则在迅速寻找有利位置,准备进行炮火打击压制。
同时,曰军的大正三年式重机枪和随部队冲锋的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也纷纷开火,进行火力对射以为己方进攻部队提供火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