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宗虽被称为魔教,但在大是大非上向来分得清轻重,我们永远都是汉人。我当初派鸣儿去盗舍利,只是想报复六大仙门。我们不敢与大宋为敌。”
姚元忠点点头,“宗主快人快语,心向大宋,我回去定向圣上如实禀告。”
“有劳姚大人!”尧海刃笑了笑,又客套了几句,便送五人出了宫门。
虽是炎炎夏日,山间依然凉爽。这一日天气阴凉,凤凰城里人声喧嚣,热闹非凡。一座雕梁画柱的高档茶楼里,二楼西侧的雅间内,尧兆乾正与一位年轻人喝茶闲谈。
这人身穿靛蓝宽袖长袍,领口袖口都用金线绣着滚边,腰间束一条月牙白镶玉锦带,气质不俗,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他是灞宗当权六长老的大公子,叫宋清波,与尧兆乾自幼熟识。
宋清波道:“尧兄,我也不跟你客套,这次来是为了打听舍利的事。外面传言尧一鸣盗得了舍利,却被人半道上劫了。这究竟是真是假,你应该知道真相吧?”
尧兆乾听了,仰头哈哈大笑,拍打着扇子,仿佛听着一件极其有趣的事。
“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尧兆乾的眼中笑意淡淡,“现在所有宗门都想知道真相。我也不用隐瞒——这真相嘛,我确实知道!”
听到这话,宋清波眼睛放光,顿时现出异样的神采,如猎人发现了猎物。
“把这个机密告诉你,你们能给我什么?”尧兆乾慢悠悠倒满一杯茶,摇着扇子,神色悠闲。
“你想要什么?”宋清波满脸含笑,探着脑袋问。
尧兆乾呷几口茶,放下茶杯,不紧不慢道:“你我相识多年。我最想要的,你能不能猜到?”
宋清波轻笑几声,显得自信满满,“你最想要的,当然是你父王的宝座。”说出这话,宋清波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陡变,目光一缩,“莫非你想让我们——”
尧兆乾摆摆手,“我可什么都没说。”
两人对视一眼,心神交汇,都笑起来。
“我知道你喜欢虞羲蕊!”尧兆乾神色揶揄,带着几丝讥笑。
被人戳中暗藏的心思,宋清波憋着脸,显出几分无奈与不甘,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那样的美人谁不喜欢,但她是二弟的,除非——”尧兆乾不再说下去,慢悠悠摇起扇子。“尧一鸣确实没有带回舍利。”
听到这话,宋清波深深地看一眼尧兆乾,微微点头。
没有带回,不一定是指被人劫去。尧兆乾的话说得隐晦。宋清波又不傻,略一分析便知其中的意味。
“真相如何,只有尧一鸣自己清楚。毕竟人心隔肚皮,我们又不能严刑拷打逼问他。”
“是啊。”宋清波静下脸,目光低垂,好像在思忖着什么。
尧兆乾有意压低声音,目光探向宋清波,“我们应该精诚合作,只要寻到机会,里应外合,各取所需。”
就算再蠢的人,也能明白这话的含义,何况两人都如此精明。
见到尧兆乾这副神色,宋清波心内微微一震,这话正中自己下怀!
虽是多年的好友,说话仍要注意分寸尺度。不管是人还是权,哪一个都干系重大,关系生死,绝不可冒然挑明。此刻,这句话由尧兆乾说出真是再好不过,省去了诸多唐突尴尬。
宋清波面色大喜,立即拿起茶壶,给尧兆乾倒满。两人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满满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