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毫不躲闪,闷哼一声,被击飞一丈多远,重重摔倒。
“你俩当年偷了融神戒逃出来,结果却不把它当回事,还送了人,真是混账透顶!”
“这就叫大彻大悟、脱离苦海吗!”
“那个什么姚公子,住在京城何处?”冷冬岳恶狠狠问。
两人捂着胸口,艰难地爬起来。金千峰道:“他说住在京城西南方的锦绣街。但现在看来,这十有八九是个假地址,甚至他说自己是京城人也是假的。”
冷冬岳微微一惊,忽地冷笑一声,“你嫁女儿怎么如此草率。也不能怪你,金荷压根不是你亲生的,她若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死于你俩手中,不知会怎么想!”
这话戳到了两人内心的伤疤,两人愧疚万分,绷着脸默然不语。
“听闻姚公子外貌特别俊美,是个罕见的美男子,他的左耳垂下是不是有颗绿豆大的黑痣?”冷冬岳问。
金千峰点点头。
冷冬岳霎时浑身一颤,惊得目瞪口呆。
真是尧一鸣!
昨日来到金牛镇,仔细打听了一番,觉得那位姚公子特别像尧一鸣。他在山里遇到了恶匪,被打成重伤,后被金荷所救,所以来娶金荷报恩。
定是当日尧一鸣被我打伤后,机缘巧合被金荷救了!
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凑巧的事。
融神戒竟然在尧一鸣手中!
冷冬岳无可奈何,深深叹口气。过了片刻,冷冷看向二人,“该来的终究回来,还有什么遗言?”
二人听到这话,毫不意外,金千峰立即道:“来到金牛镇安家后我娶了一位寡妇李秀梅,婉萱是我的亲生女儿,她小时候你经常抱的。她俩都被点了穴,正昏沉沉睡着,不可能听到我们的谈话。关于以前的事,我们从未对任何人讲过。她俩是无辜的,求你放过她们!”
金千峰恳求道。
金沥陀赶紧接着道:“我俩来到金牛镇便决定从新做人,与世无争,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对我们的过去,她俩真的一无所知,是无辜的!”
“无辜——”冷冬岳冷笑着,“我们三人的手上不知有多少冤魂,你们竟然说家人无辜,真是笑话!”
“大哥,你给自己积点德吧!”金千峰满脸哀求,“她俩真的对我们的一切一无所知,就是两个普通的村妇而已。你也有儿子,就当给他积德,放过这两人吧!”
冷冬岳满脸不屑,“只有强者才能活得好,别的都是废话!你俩若比我强,今日死的便是我。”
说着抬起胳膊,就要动手,金千峰赶紧道:“我们有十万两银子,给她俩赎命!”
“哦,十万两!”冷冬岳心头一动,内心的贪婪被深深激发,抬起的胳膊顿时垂下来。
十万两不是小数,就算在富豪之家,能一口气拿出十万两也不易。
金千峰显然非常熟悉冷冬岳的秉性,见实在无法通融,便用钱财来打动他。
“姚公子来提亲给的金银珠宝值五六万两,我们之前带来了五万两,加上这些年来存的,都给你!”
冷冬岳不以为意,“杀了你们,我在这院子里慢慢搜,总会找到。”
“没藏在院子里,藏在了别处,无人能找到。”金千峰眼巴巴看着他,“你就放过她们吧!”
冷冬岳沉哼一声,皱着眉,气冲冲道:“只能放过婉萱!”
语气不容置疑,这是最大让步了。
两人无可奈何。金千峰想到李秀梅将死,顿时眼眶通红,心头涌出难言的悲楚。忍着泪水,喘着粗气,声音已经发颤,“你要用儿子立下毒誓,绝不伤害金荷与婉萱!”
金荷现在是玄清门的核心弟子,地位尊贵,想杀她风险极大。冷冬岳十有八九也在玄清门,而且金荷是自己仇人的孩子,他没必要加害她。
冷冬岳气得咬起牙,但十万两的诱惑太大,狠狠瞪着两人,“我用儿子的名义发誓,绝不伤害你两个女儿,否则我与儿子均遭天谴,天打雷劈!”
金千峰放下心,微微点头,“箱子埋在院子外东侧那棵最大的榆树下,挪去树根上压着的大石,往下挖一尺。”
金沥陀的眼中充满悲凉,仿佛在为自己的一生哀叹。“大哥,我们是结拜过的,我先走一步,别忘了刚才的毒誓!”
说完抬起右掌,运足真气,对准自己的心口狠狠拍下。
“嘭!”
金沥陀喷出一口血,轰然倒地,再无声息。
金千峰瞧着,面露怆然,深深吸口气,“这一日终于到了,但愿我们已经给自己赎了罪,不会下地狱!”
说完也对准心口击出一掌,气绝倒地。
冷冬岳检验了二人的尸体。未得到融神戒,依然余怒未消,皱着眉,去屋里杀了昏睡的李秀梅。
到院子外东侧寻到那棵大榆树,挖出两个小箱子。打开一瞧,里面都是金银珠宝,星光下闪着光辉,顿时喜上眉梢。
返回屋内,把昏睡的金婉萱拖到院子中央,把三人的尸体都搬到床上,点起一把火。
这才放下心。看着火越烧越旺,面露畅然的笑意,到树丛里抱起两只箱子,倏地飞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