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赐虽然神魂受了重创,但仍有与金先生一拼的实力。拿定了主意,拔腿便跑,毫不犹豫,一阵风一般,甩开那些火球,到了前面的拐角处,纵身一跃,跃上一匹骏马,飞速逃走。
众人仍然倒地未醒,金先生不敢去追,狠狠叹口气,立即施展法术,让四人醒来。
过了片刻,四人迷迷糊糊站起来。
金先生显出老者的模样,正要说出事情的原委,突然见尧一鸣也晃悠悠站起来,惊讶得如同见到了鬼,怎么也不敢相信,盯着尧一鸣,嘴里嗫嚅:“公子、公子……”
尧一鸣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显然受了重创。刚才卷起焚炎灭神雷与徐天赐拼死,便是倚仗着《缘起经》,赌一次。果然,被炸成粉末的神魂念头,在即将泯灭的一瞬间,不觉按《缘起经》中法门飞速运转恢复,把握住了一丝“缘起”,重新凝聚成了完璧之身。
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由“一”便能溯其因果来去至“一切”。尧一鸣回味着经文,经过这一次,对《缘起经》的领悟比以前更深了一层。
“我没事!”尧一鸣摆摆手,对金先生道。
金先生这才回过神,确信不是在梦中,眼前站着的确实是个活生生的尧一鸣。又惊又喜,顿时激动得说不出话。
尧一鸣做个手势,金先生立即会意,进入神图中。
四人瞧着,也不多言,知道刚才中了神魂之术,定是尧一鸣与老者化解了危机。见尧一鸣脸色苍白,似大病初愈,知道他受伤不轻。
四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个道术高人如此了得,尧一鸣究竟用什么办法退的敌?尤其是金面兽三人,互相看了几眼,显得无法理解,眼神中对尧一鸣深深敬畏,知道尧一鸣的手段深不可测。
“我们回去,找李巡抚!”尧一鸣说完,四人立即上马,沿路返回。
赶到巡抚府衙门,见到李定洲,把事情大概一讲。“那人的神魂被我出其不意重伤,此刻定是在徐家的某个据点疗伤。”
李定洲见尧一鸣虽然脸色苍白,但未伤及根本,放下心来。“这人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本领,定是徐家的天骄俊才。上午我收到刑部的文书,命我把徐聪押往京城,再做审问,徐家的手段多得很。这些我行我素的千年世家,目无法纪,搅乱朝纲,把袭杀官员当作儿戏一般,唯恐天下不乱的便是他们。”
李定洲气得咬起牙,“贤弟,你先回驿站疗伤,我现在便命人严查。徐家的馗门在本郡有座分堂:安云庄,这人十有八九便躲在里面。说起安云庄,倚仗着徐家,财大势大,平日里也是飞扬跋扈得很。这次若被我抓到了由头——”李定洲说着,目露杀气,显得阴狠可怕。
尧一鸣瞧着也不多言,感谢几句,便回到了驿站。
立即运转起缘起经,恢复神魂。足足练了一个多时辰,才感觉恢复了十之八九,脸色又红润起来。
李定洲命人送来一些疗伤的良药,尧一鸣服下后感觉甚佳。这个李定洲确实有情有义,是条血性汉子,不是虚与委蛇之人。
饱睡了一觉,第二天清早醒来,完全恢复了正常。经过这一番磨练,感觉神魂之力反而壮大了几分。
吃完午饭,李定洲派人来请。尧一鸣立即赶到府衙,李定洲见尧一鸣一夜间竟然恢复如初,面色红润,气色比昨天还好,惊得盯着尧一鸣上下打量,越发觉得尧一鸣是个难得的俊才,深不可测。
寒暄了几句,李定洲拿出一张画像,在桌上展开,“昨日袭杀你的,可是这人?”
瞧着画像,尧一鸣也是一惊,对李定洲的手段深感佩服,想不到这么快便能查到此人。立即施个礼,大喜道:“正是,正是!”
李定洲点点头,“这人受了重伤,一猜便会去安云庄疗伤。安云庄向来目无法纪,业大势大,我怕他们惹出大事,一直在庄内安插有暗线,这次果然派上了用场。”
尧一鸣被深深折服,又施个礼,“大人未雨绸缪,神机妙算,晚辈佩服至极!”
李定洲摆摆手,淡淡一笑,“钨州共有七个省,身为七省的巡抚,事务繁杂,自然要处心积虑,事事谋划在先。可惜没查出这人的名字。”
“安云庄那么大,肯定有逃生的密道,这人若是——”尧一鸣说着蹙起眉。
李定洲也默然不语,沉眉思索。
若派大军明目张胆去搜,定会打草惊蛇。这种庄园内定然有许多暗道,只怕大军刚进庄门,这人已从暗道逃走。若兴师动众什么都没搜出来,面上难看不说,反而可能被徐家反将一军,在皇帝面前参一本。
李定洲抬起头,看着尧一鸣,“事到如今,只能来硬的。我先派人把守住安云庄附近的各大要道路口,严加盘查,然后带兵去庄中搜。这人若是从暗道里出来,十有八九会被军士截获。”
尧一鸣点点头,没有更好的办法。先撒下罗网,再打草惊蛇,等着蛇出来钻进网里。这人的神魂被焚炎灭神雷重创,就算他有疗伤的良药,一夜下来能恢复个七七八八,至少五六日内也无法使出道术,除非他与我一样有《缘起经》。不能使出道术,擒拿起来便方便了许多。
拿定主意,李定洲立即命人画下几十张画像,分给众军士,命他们拿着画像把守住各大要道路口。忙了半个多时辰,见军士调度完毕,便集结了五百多骑兵,浩浩荡荡,奔向安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