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瞧见到他小妹微怒的表情,微微笑道:“十三弟的武艺,三哥我倒是真心佩服的,至于小丫头就你那两下子,到时候别给我们添堵就好了……”
李存勖只觉得有些不妥,他这小妹可是个女中豪杰,十分在意自个的脸面,连忙伸手咳嗽了一声。
郡主李梦蝶见他三哥闪烁其词,不由生气的说道:“三哥,你刚想说什么,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眼看人低,这次回去的话,小妹一定要和你好好比试一番,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李存勖神色一怔,双眼瞪着,他怎么说也是上马能冲锋,下马能开弓,中军帐里能指挥军队,岂会输给一个丫头,心中一叹:“这小丫头还真什么话都敢说,想来都是父亲大人给惯的。”一旁的李存孝却是寡言少语,听得二人谈话,乐的一笑。
再说那名汉子进府前去通报,却已黄昏,自己家大人正和夫人同寝,只隐隐听到屋内打情骂俏,那汉子左右徘徊,终是不敢上前打扰,可是将那揣进怀中的银两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可是雪花花的大银子,不由惊声道:“我的老娘咧,老子这一辈子给人当差,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银两,有道是拿人手软,替人消灾,老子豁出去了。”
这种节骨眼上,任谁也不敢前去打扰,可是钱能壮穷人胆,大汉几声悠悠叫道“大人,大人”,便听屋内有人破口大骂:“门外是哪个不要命的,在这时候,来打搅本老爷的好事。”
屋外的大汉听到那愤怒呵斥,已是吓得不轻,用手一抹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人,是小人王武,有事禀报,府门外有贵客来访,说是要与大人做笔生意,管教大人只赚不赔。”
屋内传来愤怒的回声:“这深更半夜的,哪有这时候上门做生意的,他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本大人身居要职,谁敢和我做生意?对了,他们可说他们是什么人。”
王武见屋内声音由怒转变,说道:“回大人,他们只说是外来之客,前来与大人做笔生意,其余倒是不曾说。”
王武俯耳上前,只听到屋内女人的抱怨之声,屋内却不见他家大人回声,过了一会儿,才见屋内掌起灯来,一片亮光。
王武知道是自己的大人要起夜了。在外等了片刻,才见一个中年男子,推门而出,那男人身高六尺,黄肤色,四十左右岁,留着三绺黑胡子,头带着束发冠,身穿酱紫色袍子,两道凶似鹰隼的目光,已如利箭般扫向了王武,叫骂一声“狗娘养的”。
虎虎生风走上前来,便是对王武左右开弓,两个响亮的巴掌,打着王武晕头转向,捂住脸颊,神色委屈,却丝毫不敢多言。
此人名叫李振,年轻的时候聪明好学,因多次参加科举考试,名落孙山,这使他对科举考试尤其是其中的一些腐败现象深恶痛绝,对官僚们更是极为怨恨。后来投入军队当中任职,做了金吾将军,又由金吾将军改任台州刺史,快要到的时候,却碰上浙江东部发生了董昌造反事件,没法再去上任了,李振只好返回。
回来的路上经过汴州,便去求见朱温,以他的智谋和过人的才智赢得朱温的器重,朱温视他为奇人,盛情邀请他留下来辅佐自己,无处可去的李振就做了朱温的幕僚。在朱温兼任郓州节度使的时候,李振就做了节度副使,为朱温办了许多大事,深得朱温信任,李存勖就是想让此人帮忙救他大哥。
李振发过雷霆之怒,冷冷一哼,说道:“敢和本老爷前来做生意,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说话间,便大步流星迈步而去。
府中花园,广阔之极,亭台楼阁,假山花木,还有池沼小河,长桥九曲,把园子变得像迷宫一样,曲径通幽,左绕右绕,那大人才走出府门,那些守在门外的大汉急忙行礼叫声“大人”。
李振却没有理会众人,而是目光审视着马上那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