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步月闻言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当即就要气炸了,抬手就摸上了被他放在一旁的斩月刀柄,像是随时都要朝易修远的脑门儿砍上一刀似地咬牙切齿道:“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人,畜,不,分!”
易修远丝毫不惧,只神色严肃道:“就你这样的!”
关步月那满脸的胡茬都没见他修整过,真他娘的是一团糟,易修远看着都窝心——他这人虽非那特别好洁之人,但总归也是见不得太过邋遢的打扮。要是穆汉阳也跟关步月这样总是邋里邋遢不知道收拾自己的话,他铁定是要在半夜给他放火一把烧了。
易修远说着觉得不够形象,便又装模作样地抬手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抚胡子的举动来。
他这还是跟穆汉阳学的,穆汉阳的胡子比较长,那老东西有事儿没事儿都爱捋上一捋,要是换上一身儒雅布衫,嘿嘿,那还真能出去假装是个读书人骗吃骗喝。
易修远这会儿摸着下巴正搞怪呢,结果他摸着摸着就有些想穆汉阳了。
他自小就在卧龙山,虽与穆汉阳说不得是朝夕相处,可穆汉阳到底是他的师父,是带着他言语识字教会他习文弄武的人,他是不喜欢穆汉阳,可在不喜欢之后,他还是一个晚辈,很自然的,他对穆汉阳还有着晚辈对长辈那最是纯粹的钦慕。
毕竟穆汉阳很强,对易修远而言,穆汉阳就是大树,就是高山,他在穆汉阳的羽翼之下遮风避雨,同时也在步步成长,直至完全超越。
只是,他这头一回下山就用上了各种任性的法子,气得穆汉阳几天都没吃下饭,这一走又是这么好几个月……就总会在心里念叨,要是当初不那么气穆汉阳就好了云云。
人就是这样,分离久了,心中的想念才会越发滋生。
不过易修远一想到穆汉阳砸他身上的拳头,顿时就是一个哆嗦。甩甩头后连忙把这思绪抛开了,他决定等自己打得过穆汉阳了再去想他。
关步月好在是要年长易修远诸多,此番便是被易修远这么若有所指地说了一通,却只觉得自己定是吃饱了撑的才要跟着臭小子叽歪。
他决定大人有大量,不跟这连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一般计较,便直接抛开了这茬儿,继续之前的问题:“我问你呢,你这些天一直窝在这里没出去就是在练功?”
易修远这会儿也已经抛开之前所想,听见关步月的话便点点头,也跟着正经了起来,叹了口气后才开口道:“也是最近恰好有些头绪,才忙着试了一试。”
内功心法不比外功招式,武功招式那是随便学学就会了,学得精的没准儿就能跑到别家山门口去摆个pose就吆喝自己其实是该门派的某某弟子,内功心法却不尽然,这东西是练的是真气,它只会游走于体内的筋脉之中,常人见不到,也摸不着。
而这些真气在引导习练之时,也须得谨慎对待,马虎不得。
他这儿语气说得颇有些随意,关步月却听得心惊肉跳,惊道:“你说什么……试一试?”
易修远之前和迟霜讨论轻功的时候,他并未多听多提,毕竟这些事并非有交情就能相互告知,不过即便是易修远和迟霜都未曾与他提及他们所谈论的详情,但是之后两人在路上却是进行了多番的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