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卫觞跟上易承颜,轻露笑意:“刚才老臣可是为殿下捏了把汗。”
“让太傅担心了。”易承颜拱手礼敬道。
卫觞见他如此礼贤,又是惶恐又受宠若惊,连忙对他行了大礼:“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易承颜赶紧扶他起来,温和地说:“太傅莫多礼,学生有两件事不明,还请太傅解惑。”
“哦,何事?”
卫觞已然心甘情愿支持易承颜继承大业,易承颜心知肚明,便直言道:“依太傅看,郑大人沽名钓誉一事是真是假?父皇派出的巡察使,是明访还是暗访?”
“这——”
卫觞到底还是迟疑了一下,问易承颜:“郑瀚清不清都不要紧,皇帝不糊涂,不会为保他一个而弃掉一省的官员,顶多按政绩换掉少量官员,予以警示。”
“……”
“既然明着下旨,巡察使自然是明访,殿下的意思是,除了今天的巡察使,皇帝还会派旁人去?”
易承颜点点头,继而收起笑意,但依然恬淡不惊:“太傅忘了,御史程哲告了病假,今天是第三日未上朝了。”
程哲是前年的科考试子,皇帝微服私访发现其才,知其言辞犀利,见解不凡,很是看重,可惜应试当日未发挥好,仍破格提拔为言官,这一类人通常因为有皇帝的倚仗,为官所不容,加上时常告假,皇帝又对他宽容,更不入他人眼了。
一提到他,卫觞就冷哼道:“那些个毛头小子,能成什么大气候?老夫这一生,可从未拿这等借口告假!哼,上任不到三年,光是病假就比老夫这一辈子告的假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