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新的约定地点距离还是挺远的,这一走,竟然从晚上到第二天白天再到晚上,还没到。
姜让和张琅心里有大方向,走的随意,甚至还摘果子、抓世界改变后变大了几圈的麻雀吃,可苦了身后跟踪的人。
一个跟踪的,难不成也敢跟着大张旗鼓跳起来捕鸟?
姜让他们也绝,路边的鸟蛋都没留下,跟踪者只能苦兮兮的抿一抿花草上的露水,嚼几口生涩的要命的果实再吐掉泄愤。
“我总感觉越走越有种不舒服的感受。”
“你可能太紧张了,其实我也有点儿…噗…嗝。”
听到姜让走着走着突然吱声,张琅吐掉了口中的烤鸟腿。
“因为事情的变数带来的不安吧,害怕到达目的地后再有什么意外和不定因素。”
听着张琅这么说,姜让一想也是,叹了口气,继续前行。
身后某个跟踪者经过那个被啃的没什么肉的烤鸟腿时,停顿了瞬间,但这一瞬间足够他懊悔很久。
他毫不留情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为他刚才心里瞬间的犹豫感到羞愧。
这就是生活的苦吗?
他行走在路上,夕阳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我真蠢,真的。
而导致几人这样的主人公,此刻正在一座池子旁边泡脚,他搓了搓泥,表情一会儿柔和一会儿苦恼,又时而坚韧。
如果有人路过看到了,应该会觉得这是在表演什么颜艺技巧。
这人穿着宽松的灰色运动服,裤腿挽到膝盖,脚在水里一拨一拨,他扎着丸子头,头顶的落了一只青羽白眉的鸟儿,正捏着他的发丸玩儿。
他在想那天的卜卦结果。
他在想那几个人能不能找过来。
他在想下山的小师叔。
“希望不要是避无可避的局面。”
他轻轻叹气,伸出手来,那鸟儿落在他的手背,歪着小脑袋看他。
待到姜让他们到达的时候,已是月明星稀。
两人所有的忧虑和耐心在看到那个道士背着包在喝酸奶吃巧克力的时候,崩掉了。
“变更地点不是因为有什么紧急危险情况吗?你还在那样隐蔽的地方留下图案记号,我们差点没找到。”
姜让气喘吁吁的声音已经不自然的带上了危险味道,张琅在不动声色的揣测他们俩能不能揍一顿这道士,顺便抢点儿吃的来,毕竟,那些零食在现在都属于稀罕品。
能给隔壁小孩馋哭了。
“确实有重要的事。”
年轻道士徐彪面无表情的将背包往身后挪了挪。
“嗯?”
“等一个人。”
“谁?”
“我的小师叔。”
“你的小师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