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云的话让彭巍陷入了沉思之中，没错，他们一直都将目光放在了蒙人身上，从而忽略了汉人和其他人。
铁木真占领了半个金国，他的手底下如今可不只仅仅只有蒙人可用，金国的那些汉人未必不能成为他手底下的一股力量。
若是真如秦凌云所料，那么这段时间以来大理城中的许多工作就等于是白费了，被人虚晃了一枪给转移了注意力。
有些低沉的声音从他口中响起：“若真按你的推测，我们根本无从查起，毕竟每日进出大理城的人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全数监控起来。”
秦凌云笑了笑：“你还是没想明白重点，对方将草原阁摆在明面上不一定就没有任何作用，只是负责查探消息的不是他们罢了。”
“？”
彭巍没有听懂自己这位东家的话，不是查探消息，摆在明面不就是吸引我们注意力么？还有什么作用？
接着，秦凌云解释道：“草原阁与北方有固定的商队，只要我们不懂他们，他们就能明目张胆的传递信息。”
彭巍这才恍然大悟，草原阁就是一个传递消息的载体，但是在这城中打探和侦查的其实另有其人。而且为了难以被发现，这些人必然与北方没什么太大的牵连。
经由秦凌云的提醒，他的脑海中顷刻间便闪过无数种可能。
最后才道：“既然查探消息和传递消息是分开的，那么就必然会要接头。但是草原阁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从未有过私下与人接触的举动。也就是说，其实真正的探子，就在那些进出草原阁的商人与百姓之中！他们是光明正大的在店铺内接头传递情报！”
啪的一声，秦凌云一拍双手：“没错！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但方向应该没错，所以接下来的重点工作便是查清每一个进出草原阁之人的动向与来历。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只要是探子，就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彭巍点头表示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只要找到一个，他就能顺藤摸瓜将城内的所有细作全部抓获。
哪知秦凌云却开口说道：“找到人了别打草惊蛇，给我都留着，说不定将来还有大用。”
彭巍的眼皮子跳了两下，然后为铁木真和蒙人暗暗祈祷了一番。
想必对方此时正暗自得意自己在大理城中的大作，你就得意吧，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任秦凌云打破脑袋也没想到，按着他所说的这条线索一路查下去，还真查出了让他吓了一大跳的消息。
火药工坊和一些兵工厂居然都被人渗透了，好在发现得早，对方如今安插在各处的人手都只是边角人物。
若是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搞不好自家就变成四处透风的破屋了。
拿着收集上来的情报，秦凌云朝负责此次行动的特种队人员问道：“你确定那些人只是外围的寻常技工，没有掌握核心技术？我们内部没有被渗透？”
那名特种队成员严肃的沉声说道：“属下敢保证，内部并未有出卖我们的人员出现。当初各坊成立之初便定下了规矩，一旦进入内部就不得离开工坊附近，家属都被安排在职工住宿区，一应所有设施全部备齐，完全无法与外界接触。而平日所需的物资都由后勤部负责，他们是无法与外界联系上的。”
秦凌云想了想，继续问道：“后勤部那边可曾查了？”
“已经仔细查过，他们都是琉球方面的老人，绝不存在出卖情报的可能。”
秦凌云这才点了点头，放下了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