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墨‘恩’了一声,转头看向李末,深若古井的墨眸泛起层层涟漪。
“可以出发了。”他一如平常地淡淡道。只是,尾音拖了拖,似有一丝不舍。
李末点头,冲他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好。”
目光相接,一抹清幽在眼底徐徐荡开,仿若在苍茫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并肩而立,衣袂飞扬,青丝飘舞。
玄武只觉眼前刺亮,一阵头晕目眩,轻咳一声,“我去把马车赶过来。”
风雪:“那……我去拿行李……”
玄武本想拖延片刻,奈何马车早已备好,路程又极近,所以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又回来了。
似是觉得插在二人中间无比的尴尬,他摸摸鼻子,眼神刚好瞟到背着一堆包袱远远走来的风雪,便匆忙地找了借口,“我去帮风雪拿下东西。”
李末见他一脸尴尬得不知所以的样子,轻笑出声,跟顾子墨打趣道。
“明明二十好几的人了,玄武怎么还是个木鱼脑袋?跟了你这么久,唯独剑法见长,感情上也不见灵光啊?!”
顾子墨望了眼玄武跑远的背影,视线又落回李末的身上,深深地看着她。然后,大手自然地包住李末的小手,似轻叹一般,“他这样也好。”
李末怔了片刻,随即双眸静成一片湖泊,“恩。”
她不记得在哪听过,爱如吗啡,能止痛,可使人舒畅,但要上瘾,也能杀人。
或许感情上的笨拙,于他来讲,反而能少遭受一些磨难。
李末任由顾子墨牵着手,缓慢地走向马车,沉默,但不孤单。
风雪站在一个逆光处,看着他们的背影,那背影显得如此合衬,好像一生风雨都穿不透的一道墙。
鼻子忽然一酸,眼里的刺痛和湿润让他不得不垂下头。一片发黄的树叶飘落至他脚边,仿佛在告诉他:秋天来了。
“风雪?”
玄武见风雪驻足,不解地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