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墨来茗溪茶馆找李末时,就发现她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活脱脱一只未破茧的巨型蚕。
他噙着笑轻躺在床边,伸出手指把被子掀起一个角来——
然后就见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看。
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若不是他心理素质好,怕是早一掌拍下去了。
“离儿,你没睡?”
只见那黑亮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然后是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李末顺着他掀起的被角,把头伸了出来。
头发被她在被窝里蹭的乱七八糟,小脑瓜毛茸茸的,还竖着几根不听话的头发。
她这样子,看在顾子墨眼里,只觉可爱得紧,心里撩得痒痒的。
大手忍不住在她毛茸茸的头上又揉了几下,“听玄武说,你自下午买药回来,就躺在床上了。怎么,哪里不舒服?还是因为月事的关系吗?”
李末乖巧地摇头,吸吸鼻子,往他跟前凑了凑,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头贴在他胸口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她才安下心来。
“子墨,我想你了。”
顾子墨垂首,在她头上轻落一吻,柔声问道,“怎么忽然煽情起来了?我每日都来,只一天没见,就想我了?”
末了,他补充一句,将她在怀里圈紧,“其实我也想你了。”
他见她“嗯”了一声,又问:“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他何尝看不出,她今日情绪低落,往日见了他,她都是活力满满,能从早说到晚,今日却都不愿开口了。
李末在他胸口蹭了蹭头,沉默了许久才道,“就是来月事了,莫名的心烦而已,正常现象。”
想起什么似的,她补充一句,“哦,不对,主要是因为玄武把我的药给熬糊了。”
远处的玄武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环顾四周。谁念叨他了?
若他听见了李末的话,肯定会老泪纵横地哭晕在茅房。
我的姑奶奶啊,还不是因为你迟迟不归,这药才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