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诊?”
萧怀瑾蹙起了眉头。
“回禀皇上,是的。”
这回,陈太医虽然是在直陈己过,但是却答得很坚定,而且语气里隐隐约约有种得意,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
“皇上,这荷包内所含的香料里,混入了不少药物。佩戴久了,药气侵袭,便可导致食欲不振、恶心欲呕、信期紊乱的症状。”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药物还可能使脉象发生改变,令医者的诊断发生偏差。”
萧怀瑾俊眉一轩,朗声道:“那么陈太医的意思是——”
老太医颔首:“皇上,微臣以为,臣等上次,诊断贺婉仪小主不孕,恐怕是被这些药物所误导。臣等向皇上、娘娘请罪!”
这下子旁边卢太后和何皇后都听懂了,卢太后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地道:“原来不是‘诈胡’啊!”
何皇后却开口发问,“听陈太医的口气,是断定贺婉仪身边也佩有这样一枚饰物。难道太医曾经亲见?”
陈太医郑重回话:“回禀皇后娘娘,贺婉仪一人病,还有可能是巧合,可是贺婉仪与田美人两位,住在同一宫,症状又一模一样。这实在不能不叫臣生出疑心!”
他说着,托起手中那枚五彩斑斓的荷包,说:“皇上、娘娘,田美人身上所佩的荷包,乃是重要的线索,务请命人详察!”
皇后何德音不再说话,皇帝萧怀瑾则颔首开口,道:“荣永年,命人去玉菡宫,将贺婉仪素习所佩的含有香料的饰物都取来。”
荣永年立即领命去了。
谈贵人立在一旁,看着陈太医手中托着的那枚荷包,心里忍不住发毛。
当时一起送出去的荷包有好多个,都长得差不多,香味也很接近。这时候,连谈贵人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给田美人的那个,被她自己给弄混了。
她偷偷抬眼,往吕昭仪那里看过去。
吕昭仪则低垂着眼帘,完全忽略了谈贵人的眼光。
谈贵人心下就更慌了。
只听皇后在席上开口发问:“谈贵人,你与贺婉仪田美人同住玉菡宫。你可知这只荷包,是从哪里来的?”
谈贵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嗫嚅了好久,才勉强开口回话道:“回禀娘娘,嫔妾不知。”
席上萧怀瑾冷冷地笑了起来。
“谈氏,你当真不知?”
谈贵人膝头一软,径直朝大殿上冰冷的汉白玉地面跪了下去。
“回禀皇上,嫔妾确实不知。嫔妾一向于这些荷包啊、香囊啊的饰物不太在意,并不曾特意留心贺婉仪和田美人身上的佩饰。”
谈贵人辩解着,上首萧怀瑾的目光更冷。
这时席间有个怯怯的声音开了口,颤声道:“这个荷包,嫔妾……好像也有一个。”
开口说话的人,是雅安殿的岑小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