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他想说“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可是他实在没有力气反抗,他的手冻得发乌,全身都在颤抖。
“你一定要那么固执吗?或许你不希望得到别人的同情,可是,只要是人,只要你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是万能的,你总会需要别人来帮你一把,这不是一件丢人的事。”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让他足以感受到她手掌心的温度,像是一缕冰山中的阳光,抚摸着他伤痕累累、冰冷刺骨的心。
对于他,她就如同一个从天而降的安琪儿,唯一一个可以带他走出绝望的白衣天使。
殇没有甩开她的手,渐渐地,竟觉得自己的手恢复了知觉。他缓缓抬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他以为她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
“你自然不知道呢,若是你知道,你还会救我吗?”殇想着,她若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估计已经被她给杀了。
“我救你,是为了救一个需要我救的人,是为了救一个我有能力救的人。况且,你之前也救过我一命,其实你风光的时候跟我哥是一个样,无助的时候和凌冬又是那么相似。”未能在凌冬无助的时候帮他一把,是血薇最大的遗憾,当年,如果她保住了凌冬,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从她的神情中,殇能够感受到的,是心疼、是自责、是后悔也许,还不止
“我现在的样子是了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废物”这般熟悉的话,七年前母后不是一直这样去想凌冬的吗?未等血薇说些什么,殇不由自主地说了他不该告诉血薇的话:“我是魔族的人不仅如此,我还是魔族的王子魔君的儿子”尽管对这结果有些难以置信,血薇继续听他的说辞:“作为我父王的儿子,对鬼术的了解、熟悉的程度还不到五成,对魔宫来讲,是一大耻辱。除了鬼术和轻功,其他的,我更没什么感兴趣的。以我的能力,还不能够加入沉淀。洞境虽是我们魔族的幻境,同时更是一个绝境。父王安排我在这里,我明白,她是为了让我悟道更高的境界,若不能突破,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里,那么,就很有可能困死在这里。让我留在魔宫继续当我的大王子,是父王对我最大的仁慈。如果我突不破鬼术第五成,从而达不到第六成境界的话,即使你现在暂且救我一命,到时候同样无法从这里出去。”殇叙述完毕之后,一下子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你是不是同样拥有鬼术?否则,你不会来到这里对吗?”
其实说到拥有鬼术这一点,血薇到现在都莫名其妙,说不出个缘由来,她不知这是祸是福,是缘是劫:“是的,虽然我并不太清楚这是个什么缘故。”
“拥有鬼术,只有一种可能性:你是魔族人,并且,你在魔族的地位不一般。”殇不想对她隐瞒什么,更不怕说错话,“你真的确定你是仙族公主,仙王的女儿?”
“我是刚出生的时候,被母后抱进仙堡的。所以,就像你所说的,我并非斧王母后的生女,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从来不知道,母后也从未告诉我。”血薇开始有些紧张,“不过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是魔族人?”所谓的生气,不过是在逃避真实的答案,她没必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