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大唐立朝以来最大的反转。</p>
散朝后，老李心情郁结，召来裴寂，陪着他泛舟南海。</p>
李渊戴着斗笠，手拿钓竿，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湖面。在其身旁，裴寂小心翼翼的伺候着。</p>
“裴寂。”</p>
“老臣在。”</p>
“你说朕这次是不是做得太过了？”</p>
裴寂心知肚明李渊什么意思，沉吟道：“刘文起行巫蛊之术是真的，陛下的处置并不过分，甚至，老臣觉得陛下还是太仁慈了。前汉武帝，巫蛊之祸，杀了多少人？”</p>
“你想让朕也废了太子吗？”李渊忽然说。</p>
扑通！</p>
裴寂跪在地上，小心道：“老臣绝无此意。”</p>
李渊沉默不语，一会儿后，他说道：“起来吧。”</p>
“是。”</p>
紧跟着，李渊问道：“如今朝堂之上，秦王势强，太子也要避其锋芒，你说，朕是不是要做些什么？”</p>
那你做啊，问我干什么？</p>
裴寂心里腹诽，嘴上说道：“陛下考虑的是，确实要稳定一下朝局了。”</p>
“那你觉得，谁来做这个新相国好？”李渊紧跟着问。</p>
裴寂思忖一会儿，试探道：“礼部尚书李纲？”</p>
闻言，李渊目光微微晃动。</p>
“李纲为人处事，朕是放心的，只是用他为相，只怕朝臣会有意见。”</p>
有个屁的意见，你提拔杨恭仁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这些。</p>
“那陛下觉得，谁能担任新相国？”</p>
李渊微微摩擦鱼竿，问道：“殿中监裴矩如何？”</p>
裴寂眼神黯淡几分，并不敢反驳。</p>
“陛下圣明，裴矩历任两朝，资历威望，皆乃上上之选。”</p>
“好。”李渊颔首，紧跟着安抚道：“朕素知你的志向，只是有些事情，朕也无能为力。闻喜裴氏和山东世家多有联姻，裴矩在山东世家德高望重，以你的能力，想要取而代之，不现实。”</p>
“老臣明白。”</p>
见状，李渊心中微微一叹，言道：“临海也到了出嫁之龄，裴律师朕瞧着不错，这样罢，朕做主，与你结个亲家，你以为如何？”</p>
裴寂俯身一拜，“老臣替犬子，叩谢陛下圣恩。”</p>
“嗯。”</p>
秦王府。</p>
李世民问幕僚们，“你们觉得，太子今日究竟是想做什么？”</p>
不论是房玄龄还是长孙无忌，亦或者是于志宁，他们都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简单的认为太子是在认怂。</p>
“以退为进。”长孙无忌笃定道：“太子很可能是想要以此避开殿下锋芒，故意装作不堪一击的摸样，引圣人警惕。”</p>
“有可能。”于志宁说道：“如今太子在朝中的势力，面对我们已经全面落于下风，他知道，就算想争，那也未必能争得过我们。他想复刻窦氏的事情。”</p>
李世民心里也倾向这个答案，不过他没有贸然的认同。</p>
“玄龄，你怎么看？”</p>
房玄龄苦思一会儿，说道：“两位参军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属下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p>
“蹊跷？”长孙无忌问道：“何处蹊跷？”</p>
房玄龄皱眉道：“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很古怪。太子现如今，虽然在朝堂面对殿下落入下风，但好像不至于表现的这般无为。”</p>
“你的意思是，太子还有别的谋划？”于志宁问道。</p>
房玄龄叹道：“我希望没有，但是这一次除掉刘文静，太子必然心生憎恨，他若有其他的打算，绝对不能小觑。”</p>
闻言，三人陷入沉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