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我过来是来搬我家大姐当初嫁来时的奁产的,你让搬也得搬,不让搬也得搬!”冯德福叉着腰,高声说道。
潘守义挡在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势头,说道:“照这么说,你是直接把你家大姐当做已经死了?是不是!”
“潘守义你别给我装赖熊,上次过来,好好说话你打我,这次我管你个七孙咋说。我大姐那个样,还是能好,我俩眼珠子抠给你!”
冯德福说着,硬是要硬闯往里走,不过被潘守义一只胳膊挡了回去,往后倒了几步,没站稳,一屁股蹲坐在地,顿时面红耳赤,尖叫道,“给我打!给我使劲儿打,你们也看见了,是他先动手的。”
不等几个壮汉心动,潘金莲拉了一把锄头,来到潘守义的跟旁,递到他手里,看着门外的所有人说道:“爹爹,郎中刚说了,这段时间娘亲不能受刺激,万一他们几个打进来,娘亲受到刺激死了咋办?”
被她这么一怂恿,潘守义瞬间整个人迸发出浓浓的杀意,拎起锄头,紧握在手中,“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入他娘的,不怕死的尽管来!我看你们是要钱,还是要命!老子今儿个给你们拼了!”
一声怒吼,连同冯德福在内的几个大汉,显然愣住了。他们互相之间看了看。虽说他们都拿了钱过来,可提前说好的,就是壮壮气势,可没说要拼命真打架的。
对峙的片刻功夫,又见不少人手握着锄头铁锹,从胡同两边包围过来。
“不管你们是谁,赶紧滚蛋,欺负我们潘家人,连门都没有!不想死的赶紧走,活得不耐烦的留下来,叫我们大家伙都看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俺们的锄头结实!”潘子让不紧不慢说着。
吼!
这些手持潘家男丁们齐声喊道,声音直上云霄,响彻了大半个潘家村。冯德福直接吓傻,几个帮手一溜烟没了影踪,只留他一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咋?!你不怕死是吧!”潘子让上前,直接揪住冯德福的脖子,怒目圆睁,说道。
“我,我……”
冯德福颤颤巍巍,忽然一股热流从两腿之间流下来,骚味弥漫,不少人纷纷皱眉,“姐夫,姐夫,救我啊……”
“你还认我这个姐夫?!”
潘守义并不心软,上前来,指着他的脸,骂道,“你大姐现在已经醒来了,你还敢跑过来要奁产,还领了一帮打手,我恨不得一锄头把你夯死在这!”
“大姐,大姐,我是德福,快来救我,姐夫要杀我!”冯德福忽然扯着嗓子叫起来,或像一只就要被宰杀的鸡,脚底下六流淌着黄色的液体。
潘金莲实在看不下去,扭头钻过人群,回到了屋里,看着静静熟睡的冯氏,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