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山门和木若飞站在圈内,这谢山门是骆山禾的四师弟,体态矮小瘦弱,手中拿着一根三宝玉如意,而木若飞是贾通的第二十号弟子,此人细长身材,身高九尺,手中却是短兵刃,拿着一只匕首,这匕首名曰鱼肠剑,是贾通专门赠与爱徒的兵刃,因为木若飞虽然只排在第二十位,但贾通众弟子中,以他功力最强,在十方派众弟子中,与史文礼相比也不遑多让。
这一高一矮互道“承让”后,便如走马灯一般战在一处,谢山门那三宝玉如意,虽然不是铁器,但比铁器更为坚硬,砸在地下便是一个深坑,划在空中便带来一阵强风,木若飞也是不敢大意,二人战了三十个回合,那谢山门冷不丁跳出圈外,将三宝玉如意举过头顶,那如意把头刚好是三瓣儿,有三个眼,他举过头顶后,喊道:“千星千芒尖,万星万耀明!南辰阵!”三眼射出金色光芒,直照木若飞。话说这南辰阵,本是防御阵法,但谢山门单人不能成阵,却用玉如意将阵法灵气当成武器释放出来,反而具有更强杀伤力,不过木若飞身法极快,向左手边倾倒身子,斜着跑了几步,高呼道:“丹朱口神,吐秽除氛,罗千齿神,却邪卫真,月晦,破!冰封诀!”掌中一股寒气击出。谢山门想撤回玉如意,但已然是来不及,这股寒气正中小腹,从小腹开始便化成凝冰,将谢山门变成冰人。木若飞见出手成功,冲着被冰封的谢山门道:“承让!”台下被这精彩攻防震慑的欢声雷动,骆山禾也是频频点头,说:“十方派果真藏龙卧虎,适才二师弟胜的侥幸,四师弟却没那么好运了。”
白太宽也是鼓掌道:“精彩,第二场,木若飞胜,下一场,邹山喻对阵夲宫,开始!”
蜀山派四名弟子抬走谢山门暂且不提,邹山喻和夲宫走到擂台中间,互道一个请,伸手便战在一处。这邹山喻是骆山禾的七师弟,手中一把判官笔舞的上下带风,而夲宫是付元普的三十七弟子,掌中一把长刀也是寒光四射,二人战了二十个回合,只见邹山喻每打几下,便在地上用判官笔点了一个圈,二十回合下来,地上已经画了六个圈,将二人围在中间。
公孙曦道:“早听说邹山喻点地成阵,这怕是与戚山越的方法一致,将灵力平均分配在那些圈中,夲宫战了二十回合,应当要小心啊。”付元普紧盯擂台,大气都不敢出,手心里捏着一把汗,暗自着急。
只听邹山喻喊道:“鉴临台、定落台、星吮台、坤殂台、真仙台、合仗台、空榻台,台台经万人,七关封魂阵。”话音一落,地上那六个圈,以及邹山喻手中判官笔,均是照出一股黑气,将夲宫照在中间,夲宫本想用阳炎诀打开缺口,但还未念完咒诀,便昏厥过去,待黑气散尽,只见他直挺挺躺在擂台中间。付元普见状,也是唉声叹气。看台上掌声雷动,都道是这蓬莱派高手出招,难辨是非。
白太宽也站起身来,高声道:“第三场,邹山喻胜,下一场,姜山君对阵冷敖空。”
二人走向擂台,看台上众人也是议论纷纷,惊讶于十方派竟然派了个毛头小子出战。不过也有人说,昨日比拼,崂山派李初阳也是少年郎,可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而南门娇也高声呼喊道:“小师弟多加小心!”
李初阳也是紧盯擂台,想看看这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少年,究竟进步成了何等模样。
姜山君年纪大约四十上下,身材中等,左手持一个铸铁算盘,右手持一个钱袋,笑呵呵站在冷敖空面前,道了一声:“小兄弟,请。”冷敖空也道了一声:“请。”便挥动岱山镰,一个箭步直奔姜山君。
看台上骆山禾向四周弟子道:“要说布阵天赋,我这九师弟恐怕还强于我,江湖总道是蓬莱派单人成阵者,只有师父和我二人,但其实众人不知,姜山君才是我辈弟子头一个能单人布阵之人,且布阵能力远胜于我,这场比试,看来那小兄弟要吃瘪了。”
再看姜山君,铁算盘挡了一下岱山镰,接着惯性像是棉花球一样飘忽忽向后飞去,右手钱袋一挥,洒出百枚铜钱,散落在地。冷敖空心里道:“这大叔怕不是个散财童子?”
还未仔细思量,姜山君席地而坐,铁算盘噼里啪啦打的声响,说道:“上梯云,下缩地,战阵下八面威风,患难时五面玲珑,风云雷雨随时用,水火刀枪不敢伤,七十二地煞大阵!”
话音一落,地上有七十二枚铜板蠢蠢欲动,方孔中打出七十二道黑色闪电,而其余的那些铜板,方孔中射出白色雷电,催着黑色雷电凑成一团圆球,将冷敖空包裹其中。而冷敖空眼前一黑,然后一亮,眼前的场景全然变化,浮现在眼前的已不是四姑娘顶峰,而是一片沙漠,漫天黑云,噼里啪啦的往下打着闪雷,而沙漠土中,竟爬出七十二只巨大蝎子,均是一人多高,一股脑冲向冷敖空,蝎尾尖刺透着红光,煞气逼人。
众人皆大惊失色,这七十二地煞大阵,四大派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只知道这阵法极为凶险,陷入此阵,便被七十二地煞狂蝎啃噬,就算蓬莱派想布下这大阵,也需要七十二个高手联合,没想到姜山君单人便能将大阵布下,就连骆山禾也惊呼道:“九师弟这般手段,真是惊煞我也!这等天赋,只道是蓬莱派有史以来第一人!”
公孙曦也深知这大阵的厉害,说道:“不好,万万没想到蓬莱派有这等高手存在!空儿入了此阵,只怕凶多吉少,但愿那姜山君手下留情才是!”
李初阳也对此惊叹不已,暗道:“真是低估了蓬莱派的实力,看来明日决战,此人便是我最大对手!”
姜山君也是洋洋得意,对着白太宽道:“白掌门,我看可以宣布胜负了,再拖下去,那小兄弟怕是要丧命于此。”
白太宽点点头道:“不错,姜山君单人布下七十二地地煞大阵,的确让本座大开眼界,在座诸位能破此阵者,恐怕寥寥无几,未免伤了蓬莱派与十方派的和气,那么这场比试,我宣布……”
话音还没落,只见擂台上巨大黑色圆球竟然裂开一道口子,接着一股灵力从中喷涌而出,这灵力正是冷敖空练的炉火纯青的风斩,只见青色风斩卷着气流,破空一般从黑球中射出,划过姜山君的头顶,打在擂台的墙壁之上,瞬间将擂台墙壁切开一个口子,这灵气威力依旧不减,竟生生穿过擂台墙壁,从远处悬崖石壁中击出,一直飞向远方。众人皆目瞪口呆,公孙曦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道:“这……这是空儿打出的招式吗?”
再看那黑球,破了口子,转瞬间便逐渐消散,化为乌有,中间站着冷敖空,挠着后脑,道:“我还以为去错了地方呢。”
姜山君见状,先是一愣,而后怒不可遏,咬着牙道:“好凶悍的少年!”说罢刚想拿起铁算盘再次布阵,但冷敖空运用踏灵步,瞬间就到了姜山君身后。这姜山君只觉得眼前少年瞬间消失,再反应过来,镰刀已经搭在自己咽喉,大惊失色。
公孙曦等人也是呆若木鸡,均说道:“这是什么身法?”白太宽、骆山禾也看的无比惊讶,惊叹这身法有如瞬间移动,而这少年小小年纪竟如此凶猛。李初阳咬着嘴唇,暗道:“没想到冷敖空竟然这般厉害,这种身法真是前所未见!”唯独南门娇兴高又采烈,大喊道:“小师弟,真棒!”
胜负已分,白太宽宣布战绩,竟也有些结结巴巴,他喊道:“这……本场比试,十方派,冷……敖空,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