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志清问：“何以至此？”</p>
孙文叹道：“一言难尽呀。悔不该不听你的话。”</p>
罢与林直勉一起将事情的原委告之蒋志清。</p>
……</p>
原来，孙文对记者们放出要惩罚粤军的狠话后，叶举不干了。</p>
6月15日他先是通电要孙文与徐世昌同时下野，深夜又在白云山郑仙祠召集粤军高级将领开会，决定先发制人，炮击总统府。</p>
蒋志清不禁问道：“难道陈炯明不知道此事？”</p>
林直勉道：“是不支持，而且还派秘书陈猛荪拿着亲笔信来劝止叶举，但叶举没有答应。</p>
蒋志清道：“陈炯明不过是故做姿态，他哪里是不同意，只是不想担这个责任罢了。”</p>
孙文接道：“是呀。他23号就从惠州回到广州，还继续做他的粤军总司令。”</p>
蒋志清对林直勉道：“你怎么不劝大总统尽快离开？”</p>
未等林直勉答言，孙文笑道：“不怪他，是我觉得他们不过是吓唬吓唬我。我若是被他们的空炮吓走了，我还叫孙大炮吗？”</p>
林直勉又道：“晚上10，有人来电话告之粤军将有不轨之举，但大总统还是不为所动。到了12，我又得到消息，粤军已经开动，而且悬赏20万要大总统的人头，但大总统还是不信。”</p>
“后来呢？”蒋志清急切地问道。</p>
“后来，粤军向观音山逼进，我们在总统府里已经听到外面的部队集结声和嘈杂声。但总统还是不走，我只好……”</p>
到这里，林直勉嘿嘿地笑了起来。</p>
孙文也笑道：“我是被这个子生拉活扯出来的。”</p>
“一路上你们没有遇到叛兵？”蒋志清又问。</p>
“哪里。”林直勉道：“我们从粤秀街出来，刚下了山就碰到叛军。他们当即上前盘查。我父亲患了重病，所以深夜请医生到家里诊治。”</p>
孙文笑道：“医生本来就是我的老本行，我扮做医生是现成的。”</p>
林直勉又道：“一路上我们又数次与叛军遭遇，但大总统态度从容，他们也没有怀疑。走到财政厅时，大总统还从叛军的队伍里横穿过去，如入无人之境。就这样，我们沿着珠江长堤一直走到海珠公园对面。”</p>
“你们是要到海军司令部？它设在江中心的海珠公园里，你们怎么过去的？”蒋志清问道。</p>
“我们也是雇了一条船，遇到哨兵查口令，我就是总司令的朋友，有要事相告，不想海军温总司令还真的亲自出来迎接，陪大总统登上楚豫舰，我们终于脱离险境。”</p>
听到这里蒋志清方长出了一口气，但又问道：“对了，孙夫人怎么没跟大总统一起脱险？”</p>
林直勉望了一眼孙文，道：“孙夫人担心拖累大总统，让大总统先走，她与50多名卫队全数留守府中。”</p>
“后来呢？”蒋志清问道。</p>
孙文道：“卫队打退了叛军十几次冲锋，但终于不敌。叛军从后门冲进来，马湘和黄惠龙保护她从前门逃出，躲进对面巷的一家民宅。后来辗转到了中山大学校长钟荣光家，算是脱险了。只是……”</p>
到这里，孙文叹了一口气。(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