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树铮的专车如期北京开出了,徐树铮坐在专列上心潮澎湃。他二十五岁被保送上了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三十四岁时便成为了陆军部次长,这风风雨雨也经历了不少,可心中的抱负却始终没有实现。实话,别看现在这些军阀掌握着军权呼风唤雨,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能让徐树铮瞧得上眼,他的高傲在北洋军中是出了名的。国内这些人若真有让他服气的,恐怕只有徐彦卓一人了,可惜的是徐彦卓此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从数年前剿匪的那次配合之后,就很少再有音讯了。</p>
一直辅佐的段祺瑞是没什么希望了,自己只有四十五岁,就这么退出政坛,徐树铮心中实在是不甘,可他又看不清自己的前途。想到这里,徐树铮忍不住叹了口气……</p>
徐树铮肯定想不到,近在咫尺的廊坊此时也有个人忍不住叹了口气,此人正是冯玉祥手下第一大将张之江。</p>
张之江和冯玉祥是老相识,光绪末年,两人都在第一混成协、第20镇共事,驻扎辽宁新民府,冯任步兵营连长、营长,张任骑兵营排长,张还参加了冯玉祥任会长的反清秘密组织武学研究会。1911年,两人都因参加滦州起义而被解职。辛亥革命后,由于姑父陆建章的提携,冯玉祥在短短两年内就从营长升为旅长。张之江没靠山,升不上去,投奔老上级绥远将军张绍曾,混了几年仍然只是个上尉。于是1914年转而投靠冯玉祥。进入16混成旅,从此一路顺风,短短几年。从上尉参谋、骑兵营长、团长、旅长、第七混成旅长,成为冯的左膀右臂。不过,冯玉祥对这个老哥哥并不客气,和其他部属一样,一旦犯错误,照样令其下跪。当然,动辄下跪的不止张之江一个。宋哲元鹿钟麟也不乏其例,这是因为他们都把与冯的关系视为君臣关系。</p>
张之江的第七混成旅就驻扎在廓坊,就在刚才。冯玉祥打电话告诉张之江,徐树铮的专车已开过丰台,估计很快到达廊坊。命令他派工兵队埋地雷炸车,无论如何也要把徐树铮截下来。</p>
接到冯玉祥的电话。张之江颇为踌躇地:“此事重大。是不是再考虑考虑?。”</p>
冯玉祥冷冷道:“这是命令!”</p>
完,冯玉祥便将电话挂了。</p>
和冯玉祥利用基督教不同,张之江是真的信基督的,他每日都要祈祷上帝。如今让他做这样的事情,他心中的确有些抵触。可冯玉祥的命令是不能违反的,张之江见没有商量的余地,便赶紧找参谋长黄忠汉商量,决定不采用埋地雷的方法。而是用“先礼后兵、截车抓人”的办法来对付徐树铮,遂命副官长宋邦英把彭仲森叫到指挥部来。</p>
彭仲森是张之江部第七混成旅的参谋长。与宋邦英是保定军校同学,此时负责廊坊车站及附近一带的警戒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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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仲森接到命令,当即亲自到车站,命令站长给万庄车站打电话,让徐的专车通行到廊坊来,并截留在廊坊车站。</p>
徐树铮的专列晚上7由北京开出,到半夜1215分始抵廊坊。</p>
列车刚一停下,黄忠汉即持张之江的名片上车,对徐树铮:“张旅长特开欢迎会,请专使下车。”</p>
徐树铮感到有些不妙,想使个金蝉脱壳之计,对黄忠汉:“极感盛意,只是我此时有些头晕,不能下车,请张旅长谅解。”</p>
徐树铮话音刚落,外面的士兵已将专车包围起来。手枪营官兵蜂拥登车,立刻将徐树铮和随员、跟差等,尽数架下列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