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去找他的学弟。</p>
意识到这点，路栀道：“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p>
随即，他将黑球轻轻放入衣兜，抬眼。</p>
此时，洁白结界已经被血箭染为鲜红，隐有裂开的细纹。</p>
下一秒，结界坍塌，无数血箭如雷霆坠落，仿若神罚——</p>
然而，路栀的身影已经消失于原地。</p>
血色眼睛微微眯起，居高临下，飞速搜寻整片空间。</p>
忽然间，它看到一道凌厉的白光。</p>
……</p>
爆发于黑暗空间里的战争，不知持续了多久。</p>
血色泼染大片黑暗，白光又将黑暗撕裂，千疮百孔，可见战斗的激烈。</p>
黑球从衣兜里冒出头，忍痛看了眼天空中明显充斥着愤怒的血色眼睛，又看向身边的路栀。</p>
“你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好……”</p>
路栀没有说话。</p>
从进入这片空间的那一刻，他就感到了明显的不适。</p>
而现在，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力量消耗之下，那不适也越来越明显。</p>
大脑很疼，仿佛被千万虫蚁接连不断地噬咬，又被钝斧一下一下用力劈砍，以斧背碾碎，再周而往复。</p>
这样的痛楚简直非人能忍受，如果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已痛不欲生，恨不得能咬舌自尽。</p>
然而，路栀只是轻轻按住额角，纤长眼睫微垂，打下一片浅浅的阴影。</p>
从他的神情上黑球看不出任何异样，只能发现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p>
尽管如此，黑球还是意识到了什么，道：“这里不对劲！它肯定使诈了！”</p>
乌托邦并没有与他们公平对决，而是利用这么一片不知为何能够影响到他们的空间，令他们出现状况，随后才出手。</p>
路栀依然没有说话。</p>
此时，天空中的血色眼睛不断降下攻击，而他们始终身处白光构成的结界之下，没有反击，只是一味防守。</p>
路栀的沉默令黑球逐渐不安，它甚至想忍痛爬出来，为路栀抵挡攻击。</p>
然而还没爬到一半，它就被路栀轻轻按了回去。</p>
路栀抬眼，墨色眼眸如夜色下的寒潭，不见波澜：“放心，我没事。”</p>
说话间，他的目光游移，停留于远处一个方向。</p>
下一秒，他解开了结界。</p>
血色眼睛不满地眯起，因为这一刻，它又失去了目标。</p>
但是很快的，目标再度出现。</p>
血色眼睛毫不犹豫，所有攻击统统释放，一时间空间如雷霆震响，轰然不绝。</p>
目标已经是强弩之末，它要靠这一击，彻底毁掉他！</p>
路栀不躲不避，坦然迎上这铺天盖地的攻击。</p>
——和血色眼睛交手没多久，他就意识到这个空间并不是完全封闭的，眼睛一味频繁攻击，反而消耗了维持空间的力量。</p>
于是，他也刻意引导眼睛向某一处攻击，终于制造出了一丝漏洞。</p>
一丝眼睛也未察觉到的漏洞。</p>
漫天的血光于眼前绽放，灼热灿烈，仿佛死神降临的华丽帷幕。</p>
然而，路栀嘴角却微微弯起，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意。</p>
血色眼睛猝然收缩，它意识到了什么，滔天的愤怒涌起，但为时已晚——</p>
那宛若神罚的浩大声势，已经降于路栀面前。</p>
路栀轻轻后退一步。</p>
他的一只手还护在黑球面前，为了不让眼睛察觉他的计划，他并没有将自己刚才的想法告诉黑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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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护着黑球，也是在无声提醒它不要害怕，更不要弹出来为自己挡下攻击。</p>
只是这一刻，黑球并没能领会到路栀的意思，而是惊恐地睁大了眼睛。</p>
那灿烈的血光落入它的瞳孔之中，宛若死神倒影。</p>
随即……黑球瞳孔里的震惊恐惧统统消散，化为一片漠然的冰冷。</p>
混沌的灰色光芒，骤然绽放！</p>
路栀眼中浮出惊讶，低头——</p>
他只看到一团灰暗灼眼的光。</p>
“……”</p>
无声的沉寂过后，路栀回神，环顾四周。</p>
这里是一片纯白的空间。</p>
路栀尚未弄清楚自己身处何方，忽然间，神色剧变。</p>
剧痛！</p>
仿佛全身的皮肉被钝刀血淋淋割开，全身筋骨被钝斧一点点抽离，皮骨尽褪，他一下如同置身火海，一下又仿佛坠入油锅，钻心蚀骨，生不如死。</p>
路栀踉踉跄跄跪倒在地，冷汗泠泠落下，脸色无比苍白。</p>
他的指节青筋暴起，嘴角溢出血迹。</p>
这样非人的剧痛之中，路栀耳边忽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p>
“又是你？”</p>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放假啦，美滋滋</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球球想长肉 20瓶；50484148 6瓶；黎明烈炎 1瓶；</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