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啊,我都没想到。”月章兴奋的问妻子。
“那是,你老丈人当年就做过生意你丈人家也是家财万贯的。”
“真的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没办法,十几年前,幸亏我爸机灵,早早不干,下乡务农去了。后来,开放了,才回来靠着以前的关系找个养老的工作。”
“喔啊,我岳父的经历如此丰富,实在看不出来,当年也是个大户。我老婆也是个大家闺秀呀。”
“谁说不是呢,要是按着旧年代的规矩,你就是给我加打长工的。打长工的偷了地主家的闺女。”
“能把你偷走,给你打一辈子长工都行。”
“死样,”秦岚心里很甜,“你到下面去,自己好好想想该干什么,有个好项目,你能出成绩,家里也能跟着你沾光。”
“行啊,我回头好好想想,要是出点成绩,升职加薪,家里能宽裕点。”
“什么啊,我是说你就不能再多考虑一点,不能为家里多想想。”
“想什么,涨工资还不好吗?”
“哼,笨死了。”秦岚生气的转过身子,不看月章。
我做错什么,说错话了吗?月章心里懵了,不知道妻子怎么突然生气了。
秦岚本是想让月章多为家里想想,具体点是为自己的娘家着想,自己的亲弟弟还没稳定的工作,整天打零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每个出息。你作为姐夫,不得为你的小舅子多想想?秦岚等着丈夫想通了,过来哄自己。
等了一会,不见月章有动静,秦岚回头偷偷看,自己不上心的丈夫已经睡着了。
气死人了,死木头。秦岚气呼呼的抱过孩子,和月章划清界限,与丈夫中间空出一段距离。
虽说自己的丈夫有时候不太通情理,秦岚还是舍不得让丈夫辛苦。夜里喂奶、换尿布没叫醒丈夫,让他好好休息。
清早,月章睡到自然醒,卸下单位的重担,心里的压力小了不少。起床看见妻子和女儿还在美梦中,蹑手蹑脚下床,亲亲两个自己疼爱的可人儿,出去洗漱、做饭。今天中午不回来,月章多准备些,少让妻子操心吃饭的事情。
以前都是晚上给孩子洗尿布,早晨的时间来不及,赶往单位的时间太长,总是匆匆忙忙。今天起得早,学习压力不大,干脆先洗了尿布再走。
孩子刚回来的时候,尿布上基本都是清单的痕迹,味道也不大,因为吃的母乳,即使拉粑粑也不臭。自从加了辅食,孩子拉的粑粑味道打了很多,月章每次洗尿布都要先泡一泡再洗。昨晚妻子已经把尿布扔在盆里,泡了一夜,水中有点臭味。月章换了水,拿来肥皂盒搓板,手洗女儿的尿布。
以前家里虽然穷困,但家务事一直是母亲做的,月章很少出手。母亲的愿望是让月章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能进工厂当工人,有个铁饭碗,不受当农民的罪。月章很争气,不仅考了好高中,还上了大专,不仅有了铁饭碗,还是个丈夫,母亲非常非常高兴。只可惜母亲在几百公里的远方,月章没法侍奉在跟前。
每当个自己的女儿洗尿布,月章不禁想到在家乡的母亲,不知母亲在家过的可好,身体还健朗吗?
洗好尿布,收拾心情,一天的课程即将开始,准备面对新的挑战。
昨天没有见到马超,月章以为他在置气,想不到今天进门就看见他。虽在一个单位,平时打得交道不多,互看一眼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月章走到昨天自己坐的靠走道的座位,等着今天课程的开始。
上午的时间,都是宝贵的时间,都是领导讲话视察的时间。进来的不是老师,是组织部的副部长和农村信用社的领导,有事一派热情洋溢的讲话,一场空前胜利的大会,讲完领导转身没了影。
月章对于形式主义真的很厌烦,却不得不接受,工作做在面子上,要不就成了累死的老黄牛。有个寓言,黄牛和驴子一起拉车,老黄牛使劲全身力气,拉车的绳子绷的直直;驴子大呼小叫喊“使劲、加油”,拉车的绳子确实耷拉的;最后老黄牛累死了,主人还在说,驴子使大力气都没事,黄牛怎么就死了呢?
面子就是这样,给上面看是功劳,给下面看是威严。好不容易等到真正的老师到来,上午已经过去一半的时间。这效率,怎么办?凉拌。
庆幸的是上午一半的时间还有一节课,来的人是当地一位企业家,从乡镇企业出来单干,赚个钱,转身把快破产的乡镇企业给买下来,成为远近有名的改革先锋。不管故事里是不是有包装的成分,这位企业家确实有亲身的经历,讲的很接地气,把乡镇企业的问题一针见血的指出来,其中的问题确实让人很震撼。
有人喜欢,就有人讨厌,虽然大家都是年轻人,思想尚且前卫,部分人还是不能接受这种私人买断乡镇企业的行为。在提问环节,不喜欢的提出的问题都很尖锐。
“请问你执行按件算钱,是不是在剥削劳动力?”
“那不能,干的多拿得多,干得少拿得少。大家都一样,我也需要下去干活,难道我还能剥削我自己?”
“你把乡镇企业买下来,是不是故意把它挤垮,好自己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