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麦香吵着要吃东西,李玥明从包里拿出一包虾条给他她吃,告诉她:“这是蟛化食品,少吃些。”
小张说:“我看孙总这病恐怕好不了了。李梅对他也不是很上心。过年这段时间,他经常是一个人在家,李梅带着孩子老是走亲戚,经常把他一个人放在家中。他一个人孤单,就老是打电话让我和李三去陪他打扑克,搞得我媳妇意见都很大。”
“人生无常,他以前是很要尊严的人,现在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倒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所以说,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对了,王安康大哥不是春节回来了吗?”
见他提起王安康,李玥明刚好一些的心情又不安起来:“已经南下了,在社会打拼就是辛苦。”
麦香见提她爸爸,立即说:“叔叔,我爸爸现在是总监。“
小张便逗她:“总监是干什么的呀?”
麦香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我也不知道,是个官。”
“当官好不好?”
“当官好,我长大了也要当官,当总监。”
李玥明笑了:“麦香,别乱说。”
刚进了家门,王安康就打来电话,他不大习惯打李玥明的手机,总是打家里的座机。他在电话气喘嘘嘘地说:“你表妹可真是给人添麻烦“
李玥明立即提高警惕:“她怎么了?不会什么事了吧?她要是出了事我和你没完?”李玥明连珠连炮地说。
“没事了。我刚刚找到她。我原来给她找的单位,她干了几天就不干了,自己去找了家工厂,竟然不和我说,我去单位找她,人家说她离开了。吓了我一大跳,在附近的工厂找了好几个厂子,才找到她。真是给人添筷。”
见他说表妹没事,李玥明的心才落了地。她叮咛他:“一定要把她照顾好,她可是工姨的心尖尖。不能有半点闪失。”
“这个我知道,既然带来了,我就得负责把她管好。对了,今天你们去哪儿了?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李玥明说:“我没接,我担心又是那条疯狗来咬人。”
麦香在一旁听到是王安康,立即从妈妈手里抢过话筒说:“爸爸,我们去省城了,还在饭店里吃了好吃的。”
李玥明叹了口气坐在一旁,麦香与王安康唠了半天。
鉴于孙科的身体原因不能再主持单位的行政管理工作。总局一纸调令,将孙科调入总局行政管理部门任了副职,李明全正式被任命为总经理,名正言顺地坐上第一把交椅。他的是单位最早走向社会的经济人,比孙科更具有实践经验。新官上任,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坐骑,将原来的旧车作为办公室的行政用车,新购了一辆暂新的奥迪a6。他说领导的坐骑代表的是单位的实力和门脸,不能太次了。然后将单位的有会议室进行了装修,在会议室里挂上了名人字画。不光如此,他自己的生活习惯也有了改变,他练开工笔书法。每天晚上抄写《红楼梦》一页。他将自己的手机铃声设置成《化蝶》,从那么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的腰间突然流淌出古典名曲来,倒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按惯例,每年开年,单位都要对上一年度的中层干部进行调整。李明全没有落俗套,他提拔了几个自已的亲信,将一个下岗多年的司机提拔成了安保部的副主任,连跳几级,在单位里引起轩然大波。李玥明工作没有变动。李玥明明白,她牢固的地位不仅得益于自己的工作能力,更得益于张成刚的位置。
说是调动,实际上只是个说法。孙科出院了,但仍然要定期接受化疗,局机行政部门有的是人,根本不缺孙科去干点什么。孙科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李梅也不用去工作,夫妻两人拿着全工资,专门在家里陪护。一下子从神坛上跌落下来,孙科没有了先前的傲气,他也会偶然在院子里散散步,但没有几个人和他说话,更有些以前被他伤着了的人,见了他都是绕着走。
李玥明看到他在院子里散步,就去打招呼,陪他走几圈,说一说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李玥明有她自己作人的原则,绝不落井下石,也不作势利小人。
张赓结婚了,找了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女人个子高大,身材苗条,年轻漂亮。王红莉却没有那么幸运,离婚的时候她执意要了女儿。她性格倔强,又因为长年的养尊处优而身体发福,体得足有170斤左右,两个过早松驰地横在胸前。她找对象颇费周折,李玥明曾经在一个浴室和她一起洗澡,看到她肚子上的肉吊得老长,感觉有些象《西游记》中猎八戒的肚子,让人反胃。也曾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富户,家里有整院的出租房。她殷勤地主动上门去照顾他,但去了几次之后,就再也有去过。有人打趣说一定是那男人被她的裸体给吓住了,断绝了与她的来往。眼看着张赓新娶的媳妇肚子已经老大了,王红莉的脸上挂不住了,她有些饥不择食地找了个修理工。那男人没有工作,还带着一个和她女儿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当然了,他除了具有正常男人的所有功能外,无房,也没有车,甚至连一个城市户口都没有。他父亲傻了眼,坚决不同意。王红莉拉着哭腔说:“不同意也得同意,你女儿还有人要吗?”
一个家庭解体换来了两个家庭的成立,然而,在他们争强好胜的性格背后,潜在的是另一种危机,他们会幸福吗?
见证了张赓夫妻的家庭重组,李玥明对自己的婚姻也不知何去何从。离婚,显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孩子是事件的聚焦点,她还那么小,心灵上会受到怎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