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明意识到,自己再要强也是个女人,女人永远是弱者,就象一只纸老虎,看似强大,实则是外强中干。
王安康的心情比较焦虑,和他同居的女人叫杏儿,是当地人,一开始与他只是逢场作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死心踏地地要嫁给他。一开始,他告诉她自己是离了婚的,只是妻子离婚不离家,她心里不踏实,总是用电话来搔忧李玥明,希望能逼她离开。王安康说离婚了只是给自己与她同居找的一种借口。春节前,杏儿就逼着王安康回家处理家里的事情,春节后与她领证结婚。她多了一个心眼,他们平时都采取了避孕措施,她见他迟迟没有要和她结婚的打算,就偷偷中止了避孕措施,没想到竟然避孕了。当她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王安康大发雷霆:“谁让你这样做的?去,把孩子做掉。”杏儿还是未婚姑娘,她看中了王安康为人沉稳,又是保险推销方面的精英,一心一意要与他百年好合。岂不知,王安康本来就是一个顾家的男人,在外面与女人有染也只是出于生理的需要。
杏儿不肯去做人流,孩子一天天在腹中长大。王安康春节回家试探地和李玥明谈起离婚的事,见她伤心,又始终下不了决心。心里又放不下杏儿,恰遇李玥明的姨父让带表妹去深圳打工,出于愧疚,尽管心乱如麻,却也不好拒绝。把李玥明的表妹带到深圳又没法让她与自己同住,只好让杏儿提前在外租了房子给她住。
明辉到深圳的时候是晚上,王安康安排他住在以前给表妹租的房子里,表妹去了工厂后住了宿舍,这间租的房子因为没有到期就一直空着,里面一切具全,料也引不他的怀疑。
王安康给他买了一些生活日用品,又买了足够的米面油。他本想责备他不该捅了这样大的篓子,但事已至此,再说也无益。他学的人力资源管理,多少对法律是了解的,他想劝他回家自首,却又见他的精神状态极差,要想说出一些厉害的话来又不忍心,毕竟他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多说也无益。
安顿好了妻弟,王安康赶紧回到住处,杏儿正处于孕期反应期最强烈的时期,吐得一塌糊涂。王安康不胜其累,公司还有一大堆烦人的事情在等着他处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王安康正在公司里休息,接到岳父的电话:“我在东门,你来接我。”
王安康一下子蒙了:“他怎么一声招呼不打就来了,真是又一件刺手的事情。”他怀疑是不是李玥明将自己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和他说了,心想她不会,他连自己以儿子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女儿的事更顾不上了,何况,李玥明是那种特别能忍的人,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家丑外扬的。
翁婿见面,王安康将早已准备好的水递给他,他明显的老相了很多,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明辉在哪?”
王安康问他:“爸,你来这里,玥明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和她说,她太糊涂,我是坐飞机来的。”
俩个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出租屋前下车,王安康用钥匙打开门,明辉正在睡觉。
岳父上去就给了他一拳:“你这个该死的东西,自己不死,却害死了人。”
明辉愣了一下,清醒过来,一下子跪倒在父亲面前:“爸,我错了,是我糊涂。”
“你太糊涂了,你自己害死了人,还要害家人,你姐和你姐你有几条命要赔你一起送上?”
王安康忙将老岳父扶到凳子上坐下,劝他:“你消消气,有话慢慢说。”
他打电话叫来两份外卖,看着父子俩人吃了。
“安康,你晚上去买两张火车票,明天我们就回去。”
明辉大叫:“爸,我不回去,回去了就得坐牢。今辈子就完了。”
岳父说:“回去自首了,可能你还有命,如果不回去,你就得陪上条人命。”
明辉沉默了,他看了一眼王安康:“姐夫,你得帮我。”
王安康沉默了一下,说:“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刚来,我也没法让你回去,要不然,你姐也会怪我。现在国家严打特别厉害,就是普通的案子都绝不放过,更别说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了,不管你跑到哪里,都跑不掉的。”
见他那样说,明辉的头一下子耷拉下来,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王安康问他:“家里条件又不差,你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还真是让人想不通。”
他说地有些气愤,看到岳父已经累倒在床上,赶紧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安康,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赶紧去买票吧,越快越好。”
王安康答应着出了屋。
杏儿又在催他:“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你人影,赶紧回来吧?”
王安康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就知道催,你呆在屋子里,怎么知道我的难处。”挂了电话,匆匆去买票。
将他们父子送上返回的火车,王安康问老岳父:“要不要给玥明打电话说一声。”
老人眼睛一瞪:“不要告诉她,她一个女人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容易吗?”